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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陌之后又接見了其余幾個兒子，都是同樣的套路同樣的臺詞把兒子們打發到各種大人物那里去抱大腿。

其中有幾個，被顧陌忽悠去了邊關。

這幾天顧陌就沒有休息好過，每天都在見兒子套路兒子，各種套路兒子的理由，想的她腦子快破了。

當幾十個兒子的爹，真是太不容易了，尤其是當幾十個兒子都不聰明的時候，就更造孽了。

終于，只剩下最后一個兒子了十七了。

顧陌還是那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十七啊，你知道烏鴉反哺羔羊跪乳嗎？你生來就是皇家人，享受了普通百姓沒能享受到的尊榮地位和錦衣玉食的生活，就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回饋天下百姓，可你呢？你都干了什么？整天只知道吃吃喝喝，對國家社稷半點沒有貢獻！知道外面都怎么說你嗎？說你是古往今來第一草包皇子！”

十七不服氣，“父皇，他們都是瞎說的！兒臣怎么草包了？兒臣自創的字體現今是上京城最流行的字體，連天下第一行草之稱的懷先生也自愧不如，兒臣的畫功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每每有新畫作問世，天下文人爭相傳看，兒臣怎么沒有貢獻了？兒臣為多少心靈空虛精神萎靡的人帶去了寶貴的靈魂財富啊？兒臣滿足了多少人精神上藝術上的需求啊！兒臣也是有用之人！是無可替代的有用之人，那些說兒臣閑話的，都是嫉妒兒臣的才華！”

老十七這番話說的十分輕狂倨傲。

然而他也確實有輕狂倨傲的資本。

和原身不一樣，這個兒子的藝術天賦和造詣是真的高，他剛才那番話不是吹噓，而是事實。

“可天底下見識你才華的人畢竟是少數，況且你再有才，也沒有把你的才華用在國家社稷的發展上面，老百姓也沒有從你的才華里得到任何的好處，你依舊不過是孤芳自賞的。”

老十七一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兒，可又不服氣，“父皇，兒臣生來尊貴，生來享福，這是兒臣的命，兒臣只管好好享受就是了，管天下百姓做什么？”

顧陌嘴角抽了抽，皇家要是沒遇上這攤爛事兒，老十七這想法也沒大問題，只要不禍害百姓，他在自己的地盤上如何驕奢淫逸，他也依舊不是個壞人。

可現在的問題，是皇家要玩完兒了，衛鳳卿想當皇帝，想讓皇室自相殘殺，老十七這個眼里只有藝術的人也會被迫卷進這場政治斗爭里，最后成為其中的一個犧牲品，成為衛鳳卿帝王之路的墊腳石。

于是顧陌打破他的幻想，“你生來命好是皇子，但不代表你能一直命好能做皇子，實話告訴你吧，別說你這個皇子，朕這個皇帝也做不久了。”

老十七，“……？？”

“朕得到的密報，衛鳳卿和周家密謀，想篡權奪位，顛覆我顧氏皇朝！”

“啊？”

十七瞪大眼，“他們一個外戚一個宦官，怎么這么大的膽子？”

“你說呢？”

顧陌眼神幽幽，“估計是覺得你們太蠢了，連你們這樣蠢的人都能當皇子皇帝，他們能沒有野心？”

十七抓抓頭，這就有點麻爪了。

顧陌嘆口氣，將手搭在十七肩膀上，“十七啊，如今顧氏皇朝群狼環伺，咱們不自救，就沒人能救咱們了啊。”

十七一臉茫然，這要怎么自救啊？好像胳膊擰不過大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