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原以為這么大的廠子,晚上應該有值班的,或者住廠里的員工。
結果,到了晚上七八點鐘,整個工廠空無一人,前面的辦公樓只有樓道的安全出口泛著綠色的幽暗光線,大門處的門衛房里,燈光昏暗,傍晚給她開門的那位大爺似乎也不在。
偌大的工廠里,只有她那平房的屋子里透著光。前邊的公路上不時有車輛路過,遠處是市區的燈火,工廠緊靠著大山,往日聽著詩情畫意的蟲鳴和風聲,此時只覺得陰涼,尤其偶爾有動物的聲音從黝黑的山脈傳來,莫清瞬間有著脊背發涼的感覺。
急忙跑回房間鎖上門,心里咒罵著許月輝,他就是故意把她安排到這的,明天無論如何她要去住市區,自己掏腰包不能報銷也得住。
她躺在被子里,四周安靜的出奇,越是安靜,一點風吹草動便會放大數十倍。
她想起在明禾時,許月輝說他做項目,住過深山老林,深夜里,周圍不僅有大型動物出動,甚至有老鼠,蛇等會爬進住處,有一回住的一個簡陋的工地鋼板房,住了一個月,等走的時候,卷起鋪蓋,發現鋪蓋底下一條已經干癟了的蛇。
莫清當時內心鄙夷:你就吹吧,就嚇唬我們吧。
可是,現在自己獨自住在郊外山底下的平房里,許月輝講的惡心恐怖的畫面忽然涌上她的腦海。
她蹭地一下從床上爬起來,房間里明明什么都沒有,但她卻覺得四周爬滿了蟲子,今晚無論如何,她也不想住在這里,所以打算從門衛的欄桿爬出去,打一輛車回市里住。
她打開房門,門外的感應燈也隨之亮起,就在這時,一道陰影從她的房門口閃過,她啊地一聲輕呼,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往房間里退了半步,但是那道陰影從朦朧的一點慢慢變得越來越清晰,是一道人影,伴隨著腳步聲。
莫清嚇慘了,深夜不聲不響出現在這里的能是什么好人?
腳步聲停在她的房門外,莫清背靠著門,心臟都快要飛起來了,手心全是汗,苦于自己手上沒有任何防御的設備,她大聲呵斥:“誰?你是誰?快走開,我要報警了。”
“我!”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但是莫清當時只顧著害怕,并沒有聽清。
“許月輝!”門外再度自報姓名。
聽到熟悉的三個字,莫清緊繃的聲音:“你怎么證明自己是許月輝?”
他在遠東,難道能飛過來嗎?一定是冒充騙她的騙子。
門外的許月輝無語至極,這個礦業公司算是他以往做的項目里住宿條件算不錯,而且很安全的,她就嚇成這樣?
招女員工就是麻煩。難道以后只能給她派到繁華地段嗎?
他懶得再理她,托著行李箱往旁邊的屋子走去。
門外靜悄悄的,莫清緊貼在門邊聽著,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真的是許月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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