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李主任嘆了口氣將煙掐掉，又將窗子打開來通風。

“我不常吸煙。”

李主任說著又開始熟練地擺弄著手上的茶具：“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李主任，您說吧，我的心強大著呢。”凌兮也幫著他燒水煮杯具。

李主任勉強笑了笑：“從你來咱們學院，我就很欣賞你，你身上有一種文人特有的執拗。當然這不是貶義的，我很欣賞你的這股子執拗，就好像是一個人想要做好學問，那首當其沖的就是這種執拗。探究學問需要有這種精神，在你身上我看到了。”

“所以即便我快要退休了，也依舊把你要到了我這一組。我也知道，你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在攻讀古漢語這一塊，想要考取吳大師的博士。我很贊同也很欣賞，也會傾盡我的全力來幫你。但是……要不你換個方向吧，我介紹你去北城師范大學黃教授哪里。”

李主任嘆了口氣，沒有看凌兮。

凌兮也大概明白了李主任的意思，自從自己來了北城大學，李主任都是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學生一樣，這份恩情她曉得，李主任這樣說也肯定有自己的緣由。

“吳大師那邊是出了什么事？為什么讓我中途換方向？李主任，我覺得我現在復習的還挺好的，有80%的把握可以考得上。”

李主任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我聽說吳大師突然改變行程，原本是打算年底回國的，但是現在行程卻改了，下個月初就回到北城。”

“如果只是時間縮短了，沒關系，我最近這幾天再好好的磨磨刀！”凌兮故意輕松的笑了笑，但是心中明白，如果只是這件事，李主任不會愁成這樣。

“考試時間怎么可能輕易改變，只是我從側面打聽了一下吳大師這次提前回國的目的是他找到了重要線索，十有八九要找回自己的外孫女了！”

“那這是好事啊，說不定吳大師一高興還多給咱們幾個博士生的名額呢。”凌兮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口。

李主任卻朝著她擺了擺手：“與此同時，停薪留職的趙老師竟然被學校給提了上來，重新啟用。我聽說趙琳就是吳大師的親外孫女，就等著吳大師回來做dna相認了。”

凌兮終于知道李主任愁的是什么了！

畢竟趙琳和自己的這點恩仇都是放到臺面上的！她也素來不會掩飾自己對趙琳的不喜！

可沒想到凌兮要考的博士竟然是趙琳的外公，有這樣一層關系，趙琳就算是不考應該也可以直接在吳大師名下學習。

可是她，就算是考上了博士，以后趙琳也不會對她手下留情，小鞋絆子是一定不斷的！只要她在吳大師跟前說足夠多自己的壞話，那她就算是成績再好，怕也難過面試！

所以李主任勸她改方向。

凌兮仔細權衡了利弊：“李主任，我知道您是真心地為我好，方方面面的都幫我給考慮周全了！但是我覺得學術就是學術，我是真真正正做學問的人，自然不怕那起子小人從中作梗。”

“吳大師的博士我考定了，一是相信吳大師的人品，二是相信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不會白費！李主任！”

凌兮站起來，對著李主任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您幫我，要是今年考不上，明年您幫我找那位黃教授，行不？”

李主任被凌兮給逗笑了，想想也是，這么執拗的一個姑娘，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好！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