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了。”

唐建成拿了衣服，去洗了個澡，再回來躺進了被窩里，“我明天要帶大妹她們去縣里，鄉衛生院的劉醫生說，縣里有一個姓蔣的民間醫生醫術很高，可以讓大妹她們身上的傷口不留疤痕，我決定去試一試。”

劉芳芳道：“那你晚上還去捕魚嗎？”

“去。”

唐建成道，“跟爸他們約好了的，不過，這一次，我決定把捕魚的方法和技巧都告訴他們，以后我就不去了。掙錢固然重要，但陪著女兒們長大也很重要。”

“建成，你突然變得這么好，對女兒這么上心，我很開心，但時間還長，你真的沒必要這么拼這么累，我們現在的日子已經夠好了。”劉芳芳柔聲道。

唐建成側過身子，借著窗外微弱的雪光，直勾勾地看著劉芳芳，笑道：“芳芳，你還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這就夠好了么？你想不想知道我這段時間掙了多少錢了？”

“不想。”

劉芳芳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頭去，假裝看小九，隨后又小聲問道：“多少？”

看到她這副模樣，唐建成忍不住哈哈一笑，伸手捏著她光潔的下巴，抬了起來，輕聲道：“快要到一萬元了！”

“啊？一萬……”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點過于大了，劉芳芳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情緒平穩了好一會，才問道：“真的有一萬元了？”

“差不多了。”

唐建成道，“明年，我打算把幾個孩子都送去學校讀書，然后再重新建一座寬敞一點的房子，還要承包一些山林搞養殖，所以，明年應該會變得很忙。”

“當然，等忙完這一段就好了，我就能有更多的時間陪你和孩子了。”

劉芳芳眼睛亮亮地看著唐建成，由衷地夸道：“你真能干！”

唐建成笑了。

老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突然，他又有點情動了，不過，想到晚上還要熬夜捕魚，他便忍住了，輕聲道：“睡吧，以后的日子會越過越美的！”

“嗯。”

劉芳芳重重點頭。

只要唐建成不打罵她，不打罵孩子，不喝酒打牌，不游手好閑，她就覺得日子很美了。

她要的真不多。

凌晨兩點多，唐建成就醒來了。

他先去看了看女兒們，睡得都很安穩，只是小八和小七似乎有點磨牙，有點熱，被子掀開了，他幫著掖了掖被子，在她們小臉蛋上親了一下，然后又悄悄退了出來。

然后就走出家門，跟唐根水他們匯合。

這一次，唐根水把其他幾個兄弟也喊上了，唐建成也沒有什么意見，回家又拿了幾張漁網，才一起去了壕山水庫。

到了水庫，唐建成開始尋找下網的地方，然后讓幾個兄弟鑿冰洞，還是四個冰洞一張漁網。

每次找地方的時候，唐建成都把唐根水和大哥唐建文叫在一起，讓他們學著如何找地方，然后又教他們如何確定鑿冰洞的位置，教他們如何下網，如何收網，最后才說道：“爸，大哥，今晚之后，我就不過來了，以后就靠你們自己捕魚了，我準備帶孩子們去縣里治病，還要帶她們去打針，估計沒時間過來了。”

唐根水和唐建文也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唐根水道：“你安心照顧孩子就是，后面我們捕了魚，還是會算你一份的。”

“這不用，你們自己分就是。”唐建成笑道，“到時候記得給我幾條新鮮的魚嘗嘗鮮就行了。”

“雖然是親父子，親兄弟，但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唐根水道。

“爸說得對。這個方法是你提供的，漁網也是你的，你雖然不參與了，但必須分你一份，他們也不會有意見的。”唐建文也說道，“對了，孩子們都還好吧？”

“還行，就是晚上睡覺還會做噩夢，過幾天估計就好了。”唐建成道。

“聽老一輩人說，孩子受到了驚嚇，要在她睡著之后，多摸摸她的頭，喊一喊她的名字，會好得快一些，也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唐建文道。

“還有這個說法？”唐建成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