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脾氣可真是……以前真沒發現他這么愛刁難人來著。
幸好明悅不是那種隨便就會炸毛破防的人,她微笑了一下,糾正他:“準確來說,是我跟你道歉的一點點表示。”
周仁聽見這句話之后,終于抬頭看向了她,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你跟我道什么歉?”
明悅斟酌片刻,鄭重其事地同他說:“以后你跟許靈惢的事兒,我不會過問了。”
周仁的目光涼了幾分,他收回視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回應她。
明悅繼續說:“我想過了,上次提的要求有點兒過分了,就算你們分手了,也有那么多年的交情在,現在又是合作關系,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我收回這個要求。”
周仁忽然笑了,但他的笑似乎沒什么溫度,明悅下意識地去觀察他的表情,可他低著頭,也看不清。
這個時候,就聽見周仁問她:“你不怕我跟她重修舊好?”
明悅搖頭:“我相信你的人品。”
其實她不怎么相信,但畢竟是在致歉示好,場面話還是得說一說,她總不能直接跟周仁說“我管你好不好”。
周仁聽見她的這句“夸獎”之后又笑了,如果說上一次是意味不明的話,那這次,諷刺的味道就很重了,明悅一下就聽出來了,周仁是在嘲笑她虛偽。
明悅只好補充一句:“反正你說過,不管怎么樣,周太太只會是我,訂婚宴一辦,我們就徹底捆綁在一起了,你就算不考慮我,也會考慮周家不是么?”
她分析得很到位、很透徹,辭理智而縝密,滴水不漏。
如果是工作中遇到這樣的合作伙伴,周仁應該會很享受這場談話,但現在——
周仁手指摩挲著咖啡杯,沒什么起伏地反問她:“你呢?”
沒頭沒尾的兩個字,愣是把明悅給問懵了:“我什么?”
“你說不干涉我和許靈惢,那是不是也要求我不干涉你和其他男人來往?”周仁把問題完整地問了一遍。
但明悅還是答不上來,因為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最關鍵的是——
“我沒有前男友。”明悅強調了一下這一點,“所以我們應該沒有可比性。”
“如果呢?”周仁好像很執著于這個問題,非要刨根究底地問。
明悅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好聲好氣說了這么久,耐心快要耗盡了,便直接甩了他一句:“我要是有男朋友,今天也輪不到你在這里刁難我了。”
周仁:“你覺得我在刁難你。”
明悅:“揪著一個不根本不成立的前提不依不饒地問,難道不算刁難么?”
“而且,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話是這么說著,但明悅停頓了幾秒就繼續了,“這種行為挺幼稚的,不像你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