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怎么出院了？”裴老夫人冷眼看著裴老爺子，“關你屁事。給老娘滾開！我孫女兒在哪？”

她出院又不是來看這個糟老頭子的。

出來這么久，見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裴老夫人都要生氣了。

沈少葭剛好從樓上下來，手里還抱著一把鮮切花，插進了客廳的花瓶里。

裴老夫人眼前一亮，一把推開了身邊的二兒子和孫子，提起裙擺就朝著沈少葭走了過去。

“這位是……”

“我是你奶奶！你就是少葭吧？姓沈？”

裴老夫人眉頭蹙起，一張臉看著有些刻薄尖酸，不是很好相處的面相，看得沈少葭心里有些發怵。

“是，我是沈少葭。”

裴君渡也擔心他親媽犯病，要是這個時候說什么不好聽的話讓少葭難過了，那他在中間也不好辦。

“媽，少葭姓什么都可以……您別為難孩子。”

裴老夫人一把拉開裴君渡，提高了聲音。

“擋著我干什么？沒禮貌，滾一邊去！”

她的聲音有些尖銳，年輕的時候是文工團的臺柱子，專業女高音歌唱家。

“我姓杜，你就不能和我姓？姓沈有什么好的，姓裴也沒用！”

沈少葭一頭霧水，有些摸不清頭腦。

“我女兒就和我姓，你不和你媽媽姓左？我看沈禮肅就是清朝來的老僵尸，老封建的玩意兒，你看看你瘦的，怎么，你學的考古？”

沈少葭搖搖頭，“不是，我學的古生物基因……”

“我還以為你喜歡骷髏架子，審美不行，長得倒是漂亮，像沈東厲還是左婉君？”

裴君渡汗顏，“媽，少葭是我的孩子……”

他的孩子，怎么會像沈東厲和左婉君？

裴老夫人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

“你的孩子？你配嗎？你養得出來這么好的閨女？叫少葭是吧？扶我回去。”

沈少葭對這個奶奶的脾氣還有些捉摸不透，見她已經伸出了手，也只好跟著湊了上去。

“奶奶，您慢點。”

“死不了。沈家把你養得很好，君渡沒臉把你認回去也是應該的，我都覺得我撿漏了。”

沈少葭嘴角抽搐。

這種撿漏的說法，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將裴老夫人送到有些冰冷的裴公館，老夫人就發話了。

“阿玨，明天把你媳婦兒帶來給我看看，少葭也來，給你們準備了見面禮，今晚太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們都走吧。”

裴君渡試探道：“媽，我爸最近還住在沈家呢，要不讓他老人家回來陪著您？”

“少來，家里少個老頭，老人味都少一半，聞著就難受，讓他滾！”

“說的好聽，還陪我？我好不容易在療養院待得好好的，需要他來礙事了？他回家來，我還得伺候他！”

裴君渡訕笑道：“媽，家里有保姆，哪需要您來伺候爸啊，這不是怕您覺得孤單嗎！”

裴老夫人眉毛一挑，潑辣極了。

“那就讓少葭丫頭來陪我，阿玨媳婦兒要是能來就更好了，但是這名不正不順的，人家姑娘就上門來陪我這個老婆子，說出去都丟臉。”

“你們姓裴的不要臉，我還要。”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