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的冬天干冽、蕭瑟，加上今天沒有出太陽，一切都好像蒙著一層不太真實的灰霾。

秦顏晚看向遠處，一排排矗立的墓碑，是一種別樣的孤寂，她清冷的嗓音散在空氣里。

“你說不是就不是，總之我已經把話說明白了，伯母好自為之。”

顧夫人微微蹙眉：“總覺得顏晚你對我有很深的誤會……是景曜跟你說了什么嗎？”

秦顏晚沒去看她，直視前方，似乎有在注視什么，又好似只是單純的放空，秦父突然去世到現在三天，她的精神都有些麻木。

顧夫人卻還在說，語氣悲哀：“都說后母難當，我自認已經全心全意對待景曜了，可他還是接受不了我，現在連顏晚你都這樣看我，我真的覺得自己做人好失敗。”

秦顏晚沒反應，顧夫人又嘆氣，“我知道，景曜一直覺得，他母親精神不好是我害的，可是我真的沒有，相反，我還很關心她的身體健康，聽說最近又不好了，景曜還把白柚送去瑞士照顧他母親……哎！”

顧夫人一下住嘴，一副不小心說漏嘴的樣子，看著秦顏晚欲又止。

秦顏晚寡淡地笑笑：“伯母是想暗示我，白柚在顧景曜媽媽身邊？顧景曜還沒跟白柚徹底劃清界限？”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秦顏晚：“這件事我早就知道，顧景曜也跟我解釋過。”

顧夫人頓了頓，然后欣慰一笑，握住秦顏晚的手：“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怕將來被你知道了，你又會跟景曜起沖突，景曜比起以前有進步，知道跟你解釋了。你們是夫妻了，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樣，動不動鬧分手，夫妻都是要互相包容的。”

秦顏晚轉頭看著她。

貴婦人天生會做戲，演起來比老戲骨還要入木三分，細致到眼角的每根細紋都是她的妝造。

“還是景曜厲害，他之前有了白柚，又阻撓你找新工作，更甚至連你媽媽的心臟……接二連三的，你們鬧得那么兇，我還以為好不了，沒想到他還是把你哄回來了，我們都老啦，就盼著你們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