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看到來電又是路在野,接了:“阿路,怎么了?”
“啊?曜哥?我打給你的嗎?沒事兒,手機放口袋里,不小心按到回撥了。”
“嗯。”
顧景曜掛了電話,也就短短兩三秒,在他的目光再次轉回秦顏晚身上之際,護士繼續表演一個“被為難但不敢反駁”的弱勢群體,表情十分歉疚。
“以后我們會注意的,不會再在公共場合玩鬧……小姐要怎樣才肯消氣呢?”
顧景曜捏了捏秦顏晚的手指,讓她算了。
秦顏晚也發泄完脾氣了,無趣地別開頭:“下次小心就行了,萬一撞到老人或者孕婦,看你們怎么辦,你們走吧。”
護士們忙不迭地離開,邊走邊嘀咕“真倒霉,遇到‘大小姐’了,至于嗎她,是不是自己生活不順啊”。
秦顏晚聽到了:“哎你們……”
顧景曜拉住她,起初是覺得有些好笑:“剛才都有人回頭看你了,再罵就要被人拍下來發到網上了,標題,‘女子醫院大罵護士’,顧太太想出名嗎?”
秦顏晚冷哼,顧景曜低頭看她手上的婚戒,“還以為顧太太只會沖我發脾氣,原來還會沖外人,第一次看你這樣。”
秦顏晚眼皮敏感地一跳,她的戲好像是有點過,都“崩人設”了。
顧景曜這話其實是開始回過味兒,覺得她突然來這一出有些古怪……
她扭頭看他,像是才因為他的話,意識到自己的反常,神情恍惚了一下,說:“是嗎。”
然后垂下眼皮,兩片眼睫的陰影,落在眼瞼上,有些蕭索的落寞。
自從被顧景曜從新加坡帶回申城,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像一只失去庇佑的小狼,傷痕累累又極度不安,誰靠近她都要齜牙咧嘴……尤其是對著他這個拔掉她利爪和尖牙的萬惡之首,更是見一次咬一次。
現在卻流露出了無助的脆弱,尤其是配上醫院慘白的光線,看起來更是可憐。
可憐……
這個詞,很少會被放到她的身上。
顧景曜輕聲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