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認為,我在突然遭遇綁架、有流產征兆、又驚又怕又餓又累,甚至差點被強|奸的情況下,隨手甩出的一棍子,能直接把一個成年男性打死。”
警官沒說話,就是看著她。
這些老刑警,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窮兇極惡的罪犯,眼神都練得跟火眼金睛似的,被他們注視著,就像被手術刀一層層剖開,所有秘密,無所遁形。
秦顏晚倒是不怕被他們看,還反問起來:“老二的尸體在哪里發現的?法醫檢查過了嗎?他身上就沒有別的致命傷?他那幾個正在服刑的同伙,又是怎么解釋的?”
“如果人是當場死的,他的同伙必定知情,是他們把尸體顏起來的?為什么要顏起來?如果真的是我那一棍子打死老二,他們為什么不在三年前上法庭的時候,就把我供出來?他們沒有理由為我隱瞞。”
警官用筆蓋敲了敲桌面,警告道:“是我們問你,還是你問我們?”
秦顏晚聳聳肩:“不好意思,我有點反客為主,失分寸了。但我說的這些,應該不是無理取鬧吧?這些算是合理質疑吧?”
警官才說:“尸體是在那個囚禁你的廢棄廠房底下挖出來的。那座廢棄工廠最近被人買下在施工,結果就挖出了他的尸體,經過法醫檢驗,老二只有一處致命傷,就是后腦勺。”
“老二在獄中服刑的同伙承認,是他們掩埋了尸體,三年前沒交代,是因為他們以為,綁架已經是重罪,如果因為綁架鬧出人命,他們會罪上加罪,所以才沒有坦白。”
秦顏晚抬了一下眉毛:“意思是,他們因為法盲,才在無意中掩護了我的罪行?”
真是好合理又好荒繆的解釋。
“這種說辭,警官們覺得真的合理嗎?”
警官沒必要對她匯報;“案件我們還在調查,但你現在是第一嫌疑人,所以……”
他剛要宣布對秦顏晚實施拘留,審訊室突然被打開,一個小警察快步到警官耳邊說:“老大,外面有人來了。”
“什么人?”
小警察看了秦顏晚一眼,說:“碧云顧家,顧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