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樣子還是得裝一裝的。

“哦。”

小姑娘就應了一個字，瞧著好似挺不情愿的，臉上寫滿了不開心三個字。

韶至心情倒是不錯。

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開心的感覺了。

他是韶至的第二人格，小時候的韶至沉默、內向，在外人眼里孤僻而不討喜，再加上他是父親在外面風流一度的產物，九歲以前，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母親......母親大抵也不知道她懷的是哪個男人的孩子。

若非他長的和韶家當家的那位太像，也不會被母親的“客人”認出來，送回韶家。

主母不喜歡他，或者說不喜歡他們，畢竟和他差不多身份的有四五個孩子，但是主母也沒有苛責虐待過他們，至多就是無視罷了。

他并不合群，常常一個人坐在陰暗的角落里，就像小時候每次被鎖在衣柜里聽母親接客一樣。

韶至有時候很疑惑，母親那種把接客當樂趣的人，照理說應該打掉他，怎么會選擇生下自己這個拖油瓶呢？

直到有一次，他不小心聽到母親和她的一個老姐妹聊天說起當年舊事。

她說那段時間，她很喜歡一個外國男人。

來這邊漂泊了幾年，總歸也是希望自己能安定下來。

她那段時間一直在接客，大部分客人完事也就離開了，她再怎么辛苦，就是拿個基礎費用，連句溫柔甜蜜的小話都沒有。

本以為自己不在乎那些，直到她遇到了這個男人。

他是一家商貿公司的總經理。

穿著干凈紳士，很重儀式感。

那天結束后，他靠著床頭抽煙。

她腿軟地躺著，突然這人從抽紙盒里拿出幾張紙巾，安靜又溫柔地替她擦起了腿心上的臟東西。

那一刻，也就是那一刻，她真的心動了。

這種在普通情侶之間很正常的舉動，對于她們從事這個行業的女人來說，很珍貴。

那之后，他每次過來都點她。

每一次，都不帶。

他們會摟在一起聊天，他會說他的生活，她會安靜地聆聽。

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要是早點遇到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