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連頭皮都緊繃的感覺讓對方低啞地叫出聲來,手指難受地蜷了蜷。
面部早就被鮮紅的血液糊滿。
他連呼吸都是極微弱的。
畢竟阮羲和剛才幾乎沒怎么控著力道,這一下他沒去閻羅殿報道,都算身體底子好的了。
“送奶茶還給我帶見面禮啊,可惜,我不喜歡誒,這樣吧,你自己吞下去,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她穿著黑色的法蘭絨睡衣。
頭發擰了個小髻盤在后面,只用一支小木叉固定著。
身后是暖黃色的燈光,整個人瞧著,溫柔極了。
這不緊不慢的語調更是帶著三兩分繾綣的甜意,當然,倘若可以忽略她辭間里的內容的話。
殼子、彈藥、復進簧
她笑著看這一切。
男人痛苦的表情沒有讓阮羲和心軟分毫。
自己要是不狠,這會被割了腦袋,尸首分離的就是她了。
大抵是巧合吧,無盡的夜色下竟開始飄起小雨。
有一滴恰好落在了她的眼皮上。
阮羲和用指腹輕輕抹去。
他額頭上的血液順著微微傾斜的臺階蜿蜒著往下流。
極微弱的一聲“啪嗒”。
這紅色竟在下一階石梯上綻開一朵漂亮的血花,無端襯得那斑駁的花崗巖越加漂亮。
他吞下了最后一枚彈殼,嗚咽著抬起頭,看向阮羲和,手指扒拉過的地方都是紅色的血掌印。
阮羲和笑盈盈地移開腳,語氣歡快且清甜。
“走吧,我這個人最講誠信了。”
那人艱難地往下爬。
膝蓋大抵粉碎性骨折了,他根本沒有站立的能力,哆嗦了一下竟從石階上滾了下去。
她只冷眼瞧著,轉身進了屋。
至于那人的死活,又同她何干?
拖鞋上沾了點血跡,只這會功夫,就有些發烏了,她有些嫌棄地瞧了一眼,干脆赤著腳,將那東西扔進了垃圾桶里。
隨即又笑盈盈地走向玄關,拿起手機。
“哥哥~”
這一聲要多甜就有多甜。
但是男人的喉結卻輕輕滾動了一下,表情難復雜。
兩人結婚以后要是發生矛盾,他被家暴的可能性高么?
“你怎么不說話?他剛才好兇誒,人家都要嚇死了!”
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