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自己在飛機上出過事故,所以她對這方面總格外注意。
照理說,不應該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啊,難道是航班延誤了?
正好手機里自動彈跳出來一則新聞:
貝弗利機場于八點二十八分遭遇恐怖襲擊,*****客機被當場炸毀,機組人員與乘客全部遇難!
“啪嗒!”
她腦子里“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蒼白的手指明明還蜷著,卻好似全然失了力氣。
手機落在地磚上發出一陣極刺耳的聲音來。
阮羲和嗓子一陣陣發啞。
心里到底還是抱著一絲僥幸。
可能是同時期的別的客機呢?可能他不在呢?
忍著惡心到想吐的暈眩勁,她半扶著櫥柜蹲下來,解開鎖屏時,手指竟然顫的厲害。
打開自己同他的聊天記錄,放大那張機票仔仔細細地對比著。
她看了好幾遍,盼著會有所不同,可是一字不差真的一字不差!
“肆肆,他上那駕飛機了嗎?”
“上了。”縱使044也不想出現這樣的情況,可它能查到的資料就是,他確實登機檢票了!
這大抵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嘔!”
一瞬間仿佛全身血液逆流,整個人好似墜入前年的冰窖,她胃里反酸,突然就特別想吐。
眼眶也紅的厲害。
可扒著垃圾桶干嘔了許久,除了膽汁,什么也沒有吐出來,失神地盯著黑色塑料袋,喉嚨里卻依舊干澀難耐。
以前聽人說,難過到極致的時候想吐,現在她終于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感覺了。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振動時同地磚輕輕摩擦,發出“滋滋滋”的聲響來。
她眼前總有些模糊,看不大清屏幕上的東西。
只是機械地撿起來,按下綠色鍵,聲音沙啞極了,像宿醉了幾天的困倦,又好似喉嚨里藏著惱人的腥甜:“喂。”
“您好,這里是貝弗利機場后勤組,您是韶先生的朋友嗎,這邊剛發生了一場恐怖襲擊,您的朋友很不幸乘坐了我們的客機,在飛機降落后,同我們的工作人員一同遇難,麻煩您親自過來認領一下尸體”
他后面說的話,她其實已經有些聽不清。
只是倉促間,突然有顆眼淚砸到了手機屏幕上。
“喂,您好,您有聽到我說話么?麻煩您親自過來一趟好嘛?”
枳光燈總是過于刺眼的,落映在地面上,窗戶上,島臺上,竟沒有一處是柔和的。
不算密閉的小空間里安靜極了,她在漫長的沉默后,終于啞著嗓子道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