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有人當場上前奪過對方手里的東西,捏著白色冰晶的手隱隱發抖。
眼睛里布滿可恐的紅血絲!
如果九死一生換來的不是鐵證而是冰糖,他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
他兄弟死了,在沖擊小樓時,為了救他,被炸的渾身是血。
他上鋪也死了,那家伙才剛結婚,明明大家說好了,以后要去吃人家小孩的滿月酒的。
他的死對頭也死了,兩人每次都搶各種訓練賽的第一名,好幾年了,也沒分出輸贏,以后再也沒有那個討厭鬼了。
......
鼻頭酸的厲害。
當著所有人的面,沾著血污的手,將那塊白色晶體塞進嘴里。
甜,真甜。
臉上的迷彩糊成一片。
......
“轟!”
又是一枚殺傷力極大的炮彈落下。
爆裂的破壞力將密林變成了名副其實的人間煉獄。
阮羲和單手拎起霍澧,將他扔進一旁的草堆里。
隨即速度極快地沖向對面。
火力點集中在兩處,她空手奪刃,并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里,一邊旋踢將人踹出四五米遠,一邊三下五除二地分解了那大家伙的零件!
這場面......
大家都第一次見,難免有被震懾到!
當然,另一處火力點依舊猛烈,空氣里飄散著濃郁的血腥味。
她速度快得不似人類。
所過之處皆是寂靜。
霍澧反應最快,跟在那道殘影后面幾乎殺紅了眼。
每一個被奪走武器,卸了大半身力道的人,還沒來得及緩過勁,就已經被霍澧的利刃刺穿了心臟。
嗆人的硝煙四起。
紀偃禮艱難地從地上爬起。
脖頸上青筋暴起。
臉上有同伴被炸碎時飛濺的血漬,甲床更是因過于用力而泛白。
剛才被小爆炸的余波彈飛,現在五臟六腑都好似移位般的疼。
木倉里已經沒有子彈了。
他憑著心里的那點執念沖向對面,像霍澧一樣,麻木地用冰冷的刀尖刺向那些仿若行尸走肉的殺人機器。
好幾次腳步踉蹌地跌倒在地,最后又強撐著爬起來。
紅色的血跡順著手臂蜿蜒而下,一點點浸濕衣料,黑色的布料深沉地妖冶。
那些蜂擁而至的黑衣人一個個像沒有痛覺般。
往常足夠讓一個身體強壯的男人痛到窒息的力道,落到他們身上,不起半點作用。
就算被踢的滿臉是血,仍能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
直到她的攻擊達到對方身體的闕值才會睜著眼睛倒下。
那種麻木度,像災難片里喪尸。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沒有腐爛,頂著人類的軀體,眼神空洞冰冷,在每一次博弈里透支自己。
她突然明白為什么那里尸體成堆,冰冷的文字勾勒不出血流成河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