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得讓沈驍行眉頭輕挑。

“想欣賞的話可以光明正大看。”他撿起地上的野鳥，“我不會介意。”

聽到他這話，躲在樹后面的少年慢慢露出一顆腦袋，看他沒盯著自己，緩緩走出來……

沈驍行扭過頭看他，在少年朝這邊走來的一瞬間，他瞇了瞇眼，只覺得他長得像極了一個人。

但他覺得應該沒這么巧……

“你喜歡射箭？”沈驍行收回思緒定情看他。

他是這家客棧老板的兒子，叫聞裕宸，聽說自從娘胎里出來身子骨就不好，小小年紀便是個藥罐子。

“嗯，喜歡。”聞裕宸點點頭，他指著男人手中的弓箭，“這個是我自己做的弓箭，沒有哥哥你厲害，把它改造的這么酷。”

他這一聲“哥哥”，讓準備拿箭的男人微微愣住。

隨即他輕笑，“想學嗎？”

“想！”

沈驍行把手里的弓箭遞給他，指導他抬起手臂，眼睛要怎么瞄準靶心，慢慢領著他掌握訣竅。

聞裕宸很聰明，他只是講解幾遍重點，他便學著上手，從很難上靶到慢慢接近靶心。

“哥哥，你太厲害了，每次都能射中靶心！”

男人輕勾唇，嗓音淡淡的道，“只要勤加練習，你也會的。”

“我會的！”少年抱著弓箭笑得一臉天真爛漫。

沈驍行盯著他的視線發沉。

看他這么看自己，聞裕宸滿是疑惑：“哥哥，怎么了？”

男人回過神，淡淡的別開臉，“沒事……”

頓了許久，他意味深長地說：“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聞裕宸很是佩服沈驍行，簡直把他拿做自己男神一樣的崇拜，聽他這么說更高興了：“真的嗎？他是你的家人嗎？”

“……”男人眼底的柔意漸漸堙滅，吐字微冷：“不算。”

正常的回答是或者不是，他的這句“不算”，著實讓聞裕宸有些費解。

“他是不是欺負過你？”

“他何止欺負我……”男人眼神微微黯然，“他恨我討厭我，沒少讓人打我。”

“那他真是個壞蛋！”聞裕宸蹲在他身旁，想要試圖安慰他。

聽他這句泄憤的話，沈驍行忽然扯唇輕笑。

“大哥哥，他們都說你來自中原，那里好玩嗎？”

男人淡聲：“嗯，好玩。比這里繁華，有不止射箭這么好玩的娛樂項目，到處都是美食……”

“我從來沒去過中原，阿爸說他以前生活過在那里，可從來不愿意給我講中原的事。”聞裕宸輕扯了扯他衣袖，“大哥哥，你小時候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游戲？”

小時候……

沈驍行臉色有一瞬的轉變，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他瞇眼輕笑：“我小時候與我母親相依為命，家里很窮，大多數時間都是幫家里補貼家用，沒享受過所謂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