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旭搖搖頭，就這性子，怎么在北疆皇宮生活，那不是嫌命長么？歐陽旭往旁邊的臺階上一坐，有些感嘆自己就是個操心的命，沖玄小四招招手，“過來，坐這。”

玄小四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在離歐陽旭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坐下，小眼神還緊張兮兮的盯著自家大師兄。

歐陽旭瞪了他一眼，“坐過來，我會吃了你？”

玄小四癟癟嘴，屁股往那邊挪了挪。

歐陽旭朝玄小三伸出手，對方隨即扔過去一個藥瓶。

“把上衣脫了。”

玄小四偷偷瞄了自家大師兄一眼，就聽話的把上衣脫了。

歐陽旭一看，有些懊惱自己確實下手重了，后背好幾處都淤青了，他倒了些藥油在手心，“忍著點。”

“啊！疼······疼啊，大師兄。”

“叫什么，你這哪里像個男人。”嘴上雖訓著，手上的力道卻輕了。

玄小三看這情形，抿嘴輕笑，大師兄不知道，他這樣有多像個老媽子。

“小四，你都十六了，不能總是如此貪玩。”

“大師兄，我有好好練功的啊。”

“那除了練功呢？這些年你還做了什么？”

“很多啊，我跟著小五挖草藥，抓毒蟲，做好吃的，我還經常去神醫堂幫忙啊······好多呢？”玄小四一條一條細數自己做過的事情。

“那你自己呢？你除了跟師兄師妹一起忙活，自己有沒有什么想做的？”

“我就想跟著師兄師妹一起啊，他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啊？”玄小四滿臉疑惑，“我們是一家人啊，當然要在一起做事啦？倒是大師兄跟二師兄你們，都很久不回白云山了。”

歐陽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那······小四，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也有家人呢？”

“我的家人不就是你們嗎？”隨即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歐陽旭，“大師兄，你是說······是說我跟小五一樣，還有別的家人？”

“你又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自然也會有家人。當然，我們也是你的家人，這不沖突。”

“可······可我不是被師父撿回去的嗎？他們······他們為什么不要我。”剛剛才褪下去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不準哭。”歐陽旭看他那樣很是無奈，小時候這小子就喜歡哭鬧，也喜歡撒嬌。所以師兄弟幾人都寵著他，讓著他，可現在長大了還是如此。歐陽旭懷疑是不是從小太慣著他了，一個大男人性格那么······柔弱，“以后都不準哭，小四，你是個男人。”

玄小四有些懵懂，以前他也這樣啊。

看著他的眼神，歐陽旭都有些不忍心說下去了，“你看看我跟你二師兄，三師兄，你什么時候我見們哭過？”

“有，三師兄有哭過。”

玄小三一個踉蹌，差點摔一跤，“我什么時候哭過，你個臭小子瞎說什么？”

玄小四腦袋一揚，“有，我看到的。就是師父當年讓你下山那回，你就哭了。然后半年后你回來住了幾天，我又看到你哭了。哼，你別以為你躲在被窩里我就不知道。”

玄小三臉色漲紅，他沒想到那個睡得跟死豬似的人竟然發現他晚上偷偷的哭，有夠丟臉的，“你再亂說，信不信我揍你。”

“哼，誰怕誰。我打不過大師兄二師兄，別以為我就打不過你，來啊。”玄小四此時又來勁了，那一副斗志昂揚的模樣，把玄小三氣的夠嗆。

歐陽旭眼神微閃，想起玄小三的身世，也只有心疼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