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你不就是想回白云山，想要棄我而去？”姬嵐大吼。

玄通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這些年我不是一直都在幫你？不是一直陪著你？”

“那就永遠陪著我，我們才是這世上最親的人，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姬嵐有些哽咽。

玄通不語，這個話題最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每次都不歡而散。

“這輩子，我無子無女，也沒有夫君，父皇母后大哥也都沒了，姬晏，我就只有你了。”些微沙啞的聲音帶著祈求。

姬晏······玄通聽到這個名字都愣了下，多少年了，這個名字已經多少年沒有叫過了。他剛回來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用的就是玄通這個名字，即使是私下，女皇也是叫他這個名字的······

“我現在······叫玄通，姬晏早就不在了。”

“姬晏就是玄通，玄通就是姬晏，有什么問題么？你是不是生氣我一直沒有恢復你的身份？那簡單，現在整個苗疆都在我的控制之中，我即刻就下旨······”

“二姐，”玄通打斷這個神色有些激動的女人，“我想做玄通，不想做姬晏了。當年回來我就跟你說過，姬晏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只有玄通。”

姬嵐怔住，緩緩后退了幾步，似是站不穩一般，一旁的婢女立即上前扶住。姬嵐揮開婢女，表情痛苦，“就······那么不想做姬晏？”

玄通苦笑，“做姬晏，太痛苦了，我喜歡做玄通。”

“可是······你那個師兄，會殺了你的。”姬嵐知道攔不住自己這個弟弟，但還是不放心。

“呵呵，我那個師兄啊，就是個紙老虎，你以為當年他不知道我沒死？他是故意放我走的。他啊，知道我有自己的事要做，當年用活人煉制是個導火索，但是他知道我用的都是十惡不赦的人，又怎么會真的要我的命，只不過是讓我離開罷了。”玄通想起那個似父又似兄的人，眼神滿是溫柔。

姬嵐看著這樣的小弟內心一陣心酸，只有在提到那個白云山，提到那個師兄，他才會變得這樣溫柔，這樣······像個正常人。

“我留不住你了，對么？”姬嵐苦笑。

“我會回來看你的，你是我的二姐，也是我唯一的親人。”玄通一臉溫和。

“準備什么時候走？”

姬嵐放棄了，這些年來，這個小弟為了幫她鞏固朝堂，為了報仇，常年生活在陰暗之中，她又怎么會不心疼？現在，他想要活在光明中，很好，她應該開心的。

“教中的事務我都安排好了，所有的人手我都留給你，只有小雪那丫頭，我帶走了。”

“呵，你還真疼她。”姬嵐心里有些泛酸，她可是他親姐姐呢。

“你不疼她？”玄通揶揄道。

“哼，疼她有什么用？那個白眼狼，見了我就跟見了老虎似的，我有那么嚇人么？老覺得我會對你怎么樣，成天防備著我。”姬嵐想起這些就氣憤，真真是個白眼狼。

“這丫頭是個實心眼，又不知道我們的關系，你的身份在那，難免會胡思亂想。”玄通為自家徒弟解釋。

“明明罰她最厲害的人是你，揍她最厲害的也是你，那年你一腳就把人踢到吐血，反過來她最在意的還是你這個師父。”姬嵐無奈的搖搖頭。

玄通一臉尷尬，“咳······那是她犯錯了，她竟然想用良民試藥，這種事情我必須要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錯了。”

“哼，這丫頭不小了，你這個做師父的，不為她打算打算？”

“有什么的，我可以養她一輩子，她想干什么干什么，不想成婚我就一直養著。”

得，這是把徒弟當女兒養了，姬嵐無奈得擺擺手，“你不替她想，我還是要想想的，我收她做義女吧，封她個公主做做，也算有個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