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都變成了紅色，因為憤怒，眼球甚至有些充血。

南兮拿著合同，站起身，“安導永遠記得她給你的羞辱就好。”

“我怎么可能忘記！”

安遇說完，因為太過激動，開始咳嗽了起來。

南兮打量了周圍一眼，鼻尖內全是酒臭味。

“在打翻身戰之前，還是先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吧，酒這種東西還是不要喝了，誤事。”

安遇的臉上一陣紅，沒有被冤枉之前，他每天的日子過得也很精致。

但現在窩在這個小小的骯臟的巷子，甚至連去大街上都擔心被杜婕的人發現，這樣的人生有什么意義，除了用酒來麻痹自己，實在不知道該做什么。

“我知道了。”

南兮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眼神堅定。

“之后要做什么，我會隨時通知你的。”

說完這句，南兮就離開了。

走出這個長長的巷子，她才覺得空氣清新了許多。

廉價的香水兒，下水溝的垃圾味兒，還有酒臭味在巷子里蔓延，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她壓根就不知道帝都還有這樣的地方。

上了車，她深吸一口氣。

莊晚則充當司機。

回去的路上，她的手機響了，這次是醫院那邊打來的，說是湯禾已經醒了，警察也去取證了，問她想要怎么判。

“我不接受私了，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掛斷電話，杜婕又打了過來。

“南小姐當真是不關心南鐘的骨灰了？也不怕我混在豬飼料里，直接拿去喂豬么？”

南兮垂在一側的指尖顫了一下，然后輕笑。

“杜女士，你也說了我不是南家的親女兒，你覺得我會在意他的骨灰么？這半個月來，我遲遲沒動，你應該猜到我是哪種人了吧？”

杜婕還真沒想到，南兮居然不在意南鐘的骨灰。

骨灰是她手里唯一的底牌，如果南兮這都不在意，那還能用什么來威脅？

杜婕氣得半死，牙齒緊緊的咬著，偏偏坐在一旁的湯禾父母還在不停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