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依依這么說,張元慶才覺得勉強能夠說通。
不過張元慶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你說,他們過來接觸我,就靠著這種玩樂?”
周依依說道:“加入一個朋友圈,往往會有一些固定的步驟。例如第一個步驟,就是要有人來介紹。介紹的這個人,必須對你有些熟悉。而你想要加入這個朋友圈,要做的就是對介紹的人表示誠意。
古代人說投名狀,不過加入一個朋友圈沒有那么殘酷,可是必須的表示是需要的。除此之外,能夠保障你進入圈子的必備,就是你自身具有一定的價值。你的價值不用說了,馮如龍那些古怪的舉措,不過是完成固定的第一步和第二步而已。”
張元慶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只不過自已之前,并沒有刻意加入什么朋友圈,所以對這方面是有些缺乏的。
張元慶嘆了一口氣:“我之前的想法還是很簡單,就是去做事,在做事中交朋友,在做事中夯實關系。”
周依依這一次卻直接對張元慶的想法做了評判:“低頭做事是必要的,但是有時候也要伸手去交朋友。偉人也曾經說過,政治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其實你也懂這個道理,只是你以前不屑于這么去做。可是到后面,你需要借他們的東風。”
張元慶想了想說道:“突然感覺有些迷茫,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些純粹的事情么?我現在還是很懷念那個時候在鄉鎮或者在縣區的時候,那個時候哪用想這么多蠅營狗茍的事情。”
周依依也很有感觸地說道:“叔,那個時候的確單純很多。可是現在你真的愿意回去嗎,如果你真的愿意回去,你就不會因為無法晉升市長而痛苦了。”
這番話,可以說是穿過現象看本質了。
張元慶捫心自問,且不說讓他回到縣區,就說維持現在的狀態,他想必也是不愿意的。至少他是說服不了自已的,正如馮如龍所說,他的骨子里面是驕傲的。
當初進入體制內的時候,他就是賭了一口氣。那個時候的他想要和夏瑾瑜在一起,被夏家羞辱然后趕出省城。
那個時候他就想要進入體制內,而且他要爬得高高的,讓看不起自已的人后悔。
現在,張元慶的確已經實現了。就連夏輝毫看似跟自已平級,卻也要弱自已一頭。
按說自已實現了當初年少的夢想了,為什么還是不滿足?張元慶想到了白玉意,自已被逼著離開天水的一幕幕就在眼前。他又想到了李桐魚,聯合班子成員對自已幾次打壓,場景歷歷在目。
自已似乎并不是不滿足,而是一股子不服氣。
周依依很明白地指出:“叔,你不是沒有想法,而是現在有些害怕了。與白玉意的那一次,讓你處處落入下風,再加上接觸了一些人,讓你也明白那些人蘊含的能量,于是你露怯了。”
這番話,深深刺入了張元慶的心里。露怯了,他似乎真的露怯了,變得患得患失了起來。
周依依輕聲說道:“叔,我相信你能夠戰勝他們,白玉意也好還是其他人也好,他們擋不住你的路。你的信心從來都不是別人給的,而是你自已給你自已的。在我心中,你是戰無不勝的存在。”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