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只手不動聲色地扶了下暨柔。
暨柔側頭朝她笑了下,隨后一點面子也不給何家梁:“她是我朋友,她為我說話你沖她干什么?”
她聲音不大,但是卻挺足,尤其是板著一張臉,厭惡地看著何家梁。
何家梁心里一慌,總覺得事情已經脫離他的掌控了。
暨柔年紀輕,性子軟好說話,還很好騙,當初他見她的穿著打扮就知道她家庭條件好,所以在她生病時獻了幾次殷勤,沒想到她真的把吃的分給了自己。
暨柔對上他視線就知道他大概在想什么,于是說:“看在你我都是知青的份上,你干的那些事我就不拆穿你了,希望你以后離我遠點。”
“也希望你好好做個人,不要再干一些缺德事。”
至于是什么事,她也不明說,因為暨柔肯定,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肯定會讓在場的人非常好奇,也會引起何家梁的慌亂,也勢必會做點什么。
暨柔等著那一天。
果然,暨柔話落,在場的其他知青就目光各異地看向何家梁,很想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惹得脾氣好的暨知青竟然這么說話。
在他們印象中,暨知青從來到這里就一直生病,平時雖然很少說話,但是看得出來性格脾氣很好。
雖然村子里有不少關于她的流,但是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們也是受過教育的人,還是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不會因為村子里一兩句話就遠離別人。
反倒是何家梁,他們相處了一年多,私底下早就有不少摩擦了,只是大家都不會攤開來說罷了,畢竟他和大隊長家的小女兒賀園關系很好,沒人愿意得罪了他。
何家梁自熱察覺到了他們的態度,心里涌現了一陣火,看著暨柔的目光有些不善:“你在胡說——”
知道他要說什么,暨柔干脆打斷他的話,“你要是覺得我在胡說,破壞你聲譽,那你就直接去找大隊長,我們攤開來說,到時我一定會配合!”
說完暨柔就回了屋,在外面站久了,又說了這么久的話,她身上一驚出冷汗了。
留下一臉難看的何家梁。
屋內,李青扶著暨柔坐在了床邊,見她額頭出汗,嘴唇發白,不由得擰眉:“你怎么樣?”
暨柔緩了緩,喝了口熱水感覺好多了才對她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她心想自己身體還是太差了,被這幾次生病掏空了一樣,決定每餐多吃點,把身體養回來。
她接過李青手上的干凈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剛才謝謝你,李青。”
李青一頓,看了眼小臉白的沒什么血色的暨柔,抿了抿嘴說:“不用道謝,我是看你可憐才幫你。”
說完她從桌子上拿了藥瓶給暨柔,又倒了一碗熱開水給她。
這是村子里的赤腳醫生開的退燒藥,還剩最后一顆,暨柔仰頭吞了,接著喝了好大一口水。
等吃完藥她就見一旁的李青看著自己,一副欲又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