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柔嘆了口氣說:“既然這樣,想來何家梁同志的道歉也不是真心的,我也不需要他道歉了,只要把東西還給我就是,如果你已經用完了,那我就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湊齊,或者換成錢也可以。”
何家梁咬牙,目光中帶著狼狽和不甘,大隊長瞪了他一眼:“行了,這件事本就不是小暨同志的錯,何家梁同志你不僅不反思,還怪別人,簡直是思想有問題,明天開始你就去挑糞,挑夠一個一個禮拜!”
說完他看著其他人吩咐:“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后誰再敢亂傳謠,一樣去挑糞!”
“散了吧!”
其他人走后,暨柔也趕緊回去了,這么折騰一下,她實在是太累了。
至于中午發生的這件事,不到一下午就傳遍了村子,就連村里的小孩都知道了,每個人見到何家梁都要看上兩眼,然后開始相互低語。
令何家梁難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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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的屋子。
“桌上什么東西?誰拿過來的?”
江堯提著東西回到家,把東西交給妹妹賀月后,去廚房洗了把臉,出來時看到院子里桌子上的籃子。
九歲的小賀月聞到荷葉里的香味就知道大哥肯定是帶了燒雞回來,迫不及待地上手拆。
江堯伸手撈起燒雞,讓小賀月撲了個空,頓時坐在凳子上氣鼓鼓地瞪著他。
江堯的臉上還帶著水,順著剛毅清晰的輪廓流下,沒入衣領,暈起一片水跡。
“是一個知青姐姐送過來的,說是給你的謝禮。”
“知青?謝禮?什么東西?把話說清楚。”
小賀月只好慢吞吞地下午暨柔送來東西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聽完小賀月的轉述,江堯腦海里劃過一張模糊的白凈小臉,這才想起半個月的事。
那天他路過自留地,正好看見一個戴著草帽的人搖搖欲墜,然后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江堯看了眼她的穿著就確定了她是村里的知青,把人扛起來送到了知青點,就沒留意之后的事情了。
前天他從鎮上回來,路過村里那口水井的時候看到有人暈倒在旁邊,一看發現又是知青,蒼白的小臉好像還有點眼熟,沒多想就再次把人扛到了知青點,讓隔壁的王嬸子去看了。
今天小賀月提起,江堯這才意識到兩次昏倒被自己發現扛回去的都是同一個女知青,心想城里的女人就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