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頷首準備退下,暨柔突然出聲。
“等一下!”
管家:“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暨柔低頭看了眼干癟的肚子問:“有吃的嗎?我餓了。”
她早上暈機,下午暈車,基本上沒吃什么東西,如今放松下來整個人渾身有些發虛。
王管家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說:“晚餐還有一個小時,您要是餓的話待會兒我讓人給您送些吃的上來,請問您想吃些什么?”
吃些什么?
“都可以。”
“好的,那我去讓廚房安排。”
王管家走后,暨柔拖著自己的行李進了房間,打開后檢查了一番,確定自己帶過來的東西都沒有漏后安心了不少。
屋內很大,正中央是一張大床,地上鋪了地毯,旁邊的梳妝臺,對面是茶幾沙發,側面有一扇落地窗,外面是一個小陽臺。
暨柔坐在沙發上,抬頭剛好看見一面落地鏡,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模樣。
很瘦,臉上幾乎沒什么血色,穿著褪色的碎花裙,腳上一雙洗得發白的鞋子,顯得她整個人和這里格格不入。
這種巨大的落差和對比或許會讓人自慚形愧,心生自卑,但是這種沖擊對暨柔來說,讓她更加明白了季家的富貴,堅定了讓他們多給錢,多出力的想法。
她雖然考上了北城最好的大學,但是以她現在的個人能力,根本沒辦法給阿爺阿奶提供最好的醫療服務,但是季家做得到。
當然,暨柔對此并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想到阿爺阿奶,暨柔連忙掏出了巴掌大的老年人按鍵手機,找到了家里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三秒,對面就接通了,接著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阿奶!”
聽筒里滄桑的聲音瞬間明亮,“小柔?”
聽到阿奶的聲音,暨柔忍不住眼圈泛紅,眸中閃爍著淚水。
暨柔從小就知道她是阿爺阿奶撿來的孩子。
十八年前一對五十多歲的老夫妻來北城看病,在回家趕往火車站的路上,準備撿點塑料瓶紙殼子之類的帶回家買,結果就見到了被人丟在垃圾桶里的暨柔,心生不忍就把她帶回了南方的小山村撫養長大。
老夫妻無兒無女,生活拮據,所有的積蓄更是花在了此次治病上,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對暨柔如同親孫女,盡最大的可能為她提供生活教育條件。
好在暨柔爭氣,每年考試都是學校第一,學雜費全免,每個月還有生活補貼,為老夫妻減少了很大的壓力。
暨柔曾經也幻想過自己哪一天會被父母找到,接回家長大,但是隨著成長,她已經不會有這種幻想了,在她心里,阿爺阿奶才是她的至親。
見她不說話,對面又喊了聲,聲音中夾雜著擔憂。
暨柔立馬應了聲,語氣輕快,“阿奶是我!你和阿爺吃飯了嗎?”
阿奶欸了聲,說著利索的方,“吃了吃了,今天你阿爺給我煲了湯,還炒了肉,可香了!”
想到什么她問:“小柔你呢?到了你......爸爸媽媽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