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

小黑發現張若塵在眺望歸墟深處，神色越來越凝重。

月神從船艙中走出來，亦看向歸墟深處，雙眸中神光外溢。

朱雀火舞修為被封印，但，感知能力極強，察覺到了天地規則的波動，歸墟深處像是發生了什么大事，能影響到外界。

多年來，歸墟一直很平靜，從未發生過這樣的異常。

朱雀火舞忍不住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小黑冷聲道：“你問本皇，本皇怎么知道？”

根本就沒有問你好不好？

朱雀火舞沒有再問，怕小黑繼續接話。這貓頭鷹男處處與她作對，處處尋找存在感，也就現在修為被封印才能忍他。

張若塵極目之處，已是無盡深遠的地方。那里，海面上、天空中盡是密集的雷電，皆有行星粗細，像紫色天龍，像發光的神蟒，到處亂竄。

雷電的光芒很熾烈，蘊含的神力波動強勁到嚇人，任何一道，都能殺神。

張若塵心中生出了許多猜測。

就是這時，在雷電風暴的邊緣地帶，張若塵感應到了一道很微弱的氣息。若不是那道氣息在對抗雷電，有力量外泄，張若塵說不一定，根本發現不了他。

“是無量境強者！”

張若塵很快又在別的區域，發現了無量境強者的氣息，甚至，有看到身影。其中一道身影，很像是人類，穿著藍色袍衫。

除此之外，張若塵發現雷電風暴中，真實世界裂開，不僅出現了虛無世界，還有一座絢爛多彩的世界。氣息很熟悉，是離恨天無疑。

也不知是離恨天的強者，打破了世界空間壁障。還是真實世界的無量強者，擊穿了去往離恨天的路！

太詭異！

無量明明已經北征，這里卻出現了多位，虛無世界、真實世界、離恨天三大世界貫通并存。

“難道雷族從來沒有離開過無定神海，一直在歸墟？”

張若塵生出這道念頭，突然，頭皮一緊，只感覺遍體生寒，就像有一柄劍抵在了眉心。

有無量境強者發現了他，用目光，將他鎖定。

“快走！”

張若塵立即釋放出神氣，將神艦催動到極致，如一道光梭航行出去。

那位無量強者沒有追出歸墟，似乎根本沒有在意他們，只是將他們當成了路過的神靈。又或許，是這些無量強者相互制衡，沒有人可以單獨離開。

被無量強者鎖定的感覺太難受，那人的修為，應該超過了師德神王。否則張若塵不會有如劍在眉，會被擊殺的心念波動，那是一種一旦被鎖定，就很難逃出生天的感覺。

月神戴著面紗，看不出臉色，但眼神凝重到極點，道：“虛無世界被稱為第零界，真實世界被稱為第一界，離恨天被稱為第二界。三界被貫通，似乎都有神靈參與進來，歸墟中發生的事絕對不小。”

張若塵道：“月神為何認為，虛無世界有神靈參與進來，而不是被真實世界打穿的呢？”

虛無世界并非完全虛無，就像《洛書》的來源。傳聞中，《洛書》就是天初文明的先祖在虛無世界中的一條神河中得到。

宇宙中的很多隱秘，只有那些活了數十萬年的古神才知曉。

張若塵現在修為達到了古神的高度，漸漸開始接觸到這些凡人無法知曉的隱秘。

月神道：“歸墟的空間若是能被打碎，就不會被稱為九級禁區了，顯然是虛無世界的無量降臨了！自中古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朱雀火舞一直在旁邊聽著，道：“不是三十萬年來的第一次！十萬年前，虛無世界的神靈出現過一次，是大帝和虛天出手，將他們打退。此事很隱秘，知曉者不超過十人！”

張若塵道：“十萬年前天庭和地獄的神戰，打得何等激烈，神靈如雨一般隕落，但酆都大帝出手的次數很少，虛天更是聲稱自己一直在閉關。難道真實原因是，他們在對付虛無世界的神靈？”

“你們怎么緊張成這樣，不就是三界神靈齊現？只要傳說中的第三界不出現，就不可能天塌地陷。”小黑顯得很淡定。

張若塵道：“異事一件接著一件，本來以為地獄界和天庭再次開戰，就已經是亂世，已經是最壞的局面。現在看來，最壞的局面，還遠遠沒有到來。”

船尾，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嚇壞了小黑。

“諸位，貧僧不請自來，多有得罪，不知可否搭一趟順風船？”

張若塵、月神、朱雀火舞無不驚駭，轉身看去。

不知何時，一位年輕俊美的白衣僧人，出現在船上。在他身后，站有一人，正是傳聞中被抓走的天運司神靈許如來。

神艦一直以最快速度在航行，有守護神陣和隱匿神陣，卻被人無聲無息的登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