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人沒醒。
他直起腰松了口氣,轉身就想出去吹吹風,可到了門口又折返了回去,將薄被搭在了蘇棠身上,這才大步出了門。
夜晚的風十分爽利,他抹了把額頭的汗,這才看向紅杏:“人走了?”
紅杏給他倒了杯茶:“走了,還是咱們蘇姑娘有辦法,奴婢可從沒見崔夫人的臉色那么難看過。”
當時崔氏帶了太醫來堵門,哭哭啼啼的說要給蘇棠診脈,話里話外說她不知道晚輩有了身子,指責這兩個小輩故意隱瞞,有什么內情云云。
紅杏便按照蘇棠的吩咐,讓她不準提小產這件事,崔氏卻只當她是心虛,態度反倒越發囂張,還要讓秦峫出去說話。
后來就是診了脈的大夫們都出去了,連帶著最擅長婦人癥的太醫,一群人眾口一詞的說法堵住了崔氏的嘴,她原本還是不依不饒的,可誰想到命婦們竟然也開口替秦峫說話了。
“爺是不知道,當時夫人們有多心齊,奴婢跟著老夫人參加了那么多局,頭一回瞧見這種情形。”
紅杏是真的很驚訝,連一向不怎么管閑事的玉陽縣主都開了口:“秦將軍是我大業棟梁,立下戰功無數,竟被你一個婦人逼到落淚,你還敢嘴硬,看來我那夫君得好好參你國公府一本了。”
如此一句話才將崔氏徹底鎮住,灰溜溜地走了。
只是這秦將軍落淚一事,紅杏很巧妙的隱瞞了,反正也不影響什么。
“爺,您看蘇姑娘立了這么大的功,是不是得賞?”
紅杏大著膽子給蘇棠請賞,秦峫也不吝嗇,只是不知道該給她什么好。
正斟酌,里頭忽然傳來動靜,蘇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