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信呢?”
秦峫一回武軒就開口問,石丫連忙將信送了過來,上面沒加蠟封,隨手一拆就開了。
先前看鄭嬤嬤那么火急火燎的,還以為是什么要緊的事情,結果只是因為蘇夫人覺得昨天失禮了,所以想請他今天過去一趟用吃頓飯,當做賠罪。
很無關緊要的信,他卻丟下蘇棠和對她的承諾,匆匆走了。
這個鄭嬤嬤,真的是年紀大了,連句話都傳不明白。
秦峫皺著眉頭將信塞回信封里,隨手一扔就抬腳匆匆往回走,可等他到的時候,蘇棠已經不見了影子,只剩了個上不了臺面的小丫頭正在做針線活,看見他進去嚇得針線笸籮都打翻了,他問了好幾遍才問出來,蘇棠是跟著紅杏一起去明德堂了。
都說了回來就送她過去,怎么自己就走了?
秦峫的火氣還不等發作出來,就反應過來蘇棠大約是很清楚蘇玉卿在他心里的地位,以為一提起對方,他會忘了她的事情。
那點不高興被壓了下卻,更深地愧疚涌了上來,這件事終究是他處理的不好,他不自覺加快了腳步,一路上緊趕慢趕,可還是沒能看見蘇棠的影子,等他到明德堂的時候,里頭正有說笑聲傳出來。
“這都是我年輕時候寫的,也就是咱們困在內宅里,這要是拿出去,可不比進士們的差。”
秦峫忍不住揉了下太陽穴,老夫人又開始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她年輕時候寫了那么幾篇詩,一直留到現在,跟個寶貝似的,隔段時間就要拿出來和秦峫說道一回。
起初秦峫還能耐著性子聽,可她翻來覆去的都是那些話,他再怎么克制也還是露出了一些不耐煩來,每每這種時候,老夫人就要發一頓火,罵的他根本不敢吭聲。
沒想到這次竟然這么倒霉的又遇上她提這茬了。
可他來都來了,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折返。
他嘆了口氣,硬著頭皮撩開了簾子:“祖母的詩當然是最好的,進士們的哪能比?”
秦老夫人側頭看過來,眼底帶著幾分嫌棄,顯然還因為他昨天對蘇玉卿那般殷勤的事很不痛快:“不是讓你忙自己的去嗎?過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