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細將國公府發生的事說了出來,起初是世子受傷的事,眼看沒有人站在這一邊,崔氏走投無路之下用了個險法子,在外頭接了個人回來,說是世子的紅顏知己,已經有了身孕。
若是能誕下一個男丁,這世子之位就也能保住。
原本這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可那紅顏知己卻在進府的第二天就被人推進了湖里,請大夫來看了看,卻是并無喜脈。
這下崔氏不只保不住兒子的世子之位,連自己都被指責混淆血脈,要遭到嚴懲。
眼見大事不妙,崔氏連忙示弱求饒,安國公很是吃這一套,若是放在三年前,必定滿口答應著要護她周全,可這三年里,因著府中舉步維艱,崔氏為了維持營生,沒少和安國公發生爭執,兩人之間早就生了嫌隙,加上又有了新歡,安國公看崔氏便越發不順眼,很是為難了她一陣子,卻遲遲不肯松口。
后來崔氏娘家人也得了消息,匆匆趕來求情,他們本意是幫崔氏一把,可混亂中不知怎么的就把外室推到了,對方當即見了紅。
安國公大怒,立刻將催家人打了出去,還要休妻。
蘇棠聽完全部,心里嘖了一聲,面上倒是沒露出來,只帶了一點恰到好處的驚訝:“短短幾日,國公府竟發生了這么大的事......”
她看向老夫人,多少有些忐忑,怕她在此時生出不忍來。
安國公的后宅亂成如此模樣,只要前朝有人參奏,朝廷再趁機大做文章,削去爵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只是鬧成這樣,將軍府也會跟著丟人,不知道老夫人能不能接受這個代價。
一聲嘆息在耳邊響起,老夫人扶著紅杏站起來:“當初崔氏過門我便不同意,是他一意孤行,如今鬧到這個地步,也是他自己的事,不必來煩我。”
她說完便進了內室。
蘇棠連忙起身送了兩步,心里清楚她后面那句也是說給自己聽的,這是要全部丟給她的意思。
她心下徹底安定,將老仆打發下去,又命人去朝中走動,有些事宜早不宜遲,最好是明天早上就能將事情定下。
可就在這天晚上,國公府那邊竟然就又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