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沒有證據。”
太子揉了下額角,話里都是無奈,但他也不能再等下去了,這藥效顯然比傳聞中的五石散要更猛烈一些,他怕耽誤下去,皇帝的身體會撐不住,他已然失去了元娘,失去了海棠,不能再沒有父皇。
“那藥她藏得很深,孤命人去尋過,竟未找到,眼下只能先偷偷控制住玉嬪,嚴加審問,若是能將寧王牽扯出來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能至少也可以讓父皇不再受毒害,只是......”
五石散吸食成癮,想要戒斷并非易事,抓了玉嬪只是個開始,如何讓皇帝擺脫那禁藥才是關鍵。
“臣知道事情有風險,”楚凜應了一聲,“所以殿下要格外小心。”
太子扯了下嘴角:“倒是還要你來囑咐我,孤都明白,你去復命吧,記住,此事莫要外傳,免得壞了皇家的名聲。”
楚凜又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太子這才換了一身素衣,前往太廟請罪,如同秦峫所說,父皇即便沒想過要真的降下責罰,也得要個交代,沒有比去太廟請罪,更合適的交代了。
他在太廟跪了一宿,第二天天色剛亮,徐善就帶著召他入宮的圣旨趕了過來。
太子這才起身鉆進馬車,往皇宮而去。
可在宮門口卻被人攔住了,寧王湊上來敲了敲馬車,話里都是幸災樂禍:“聽說太子殿下昨天去太廟了?殿下莫不是想請列祖列宗去夢里為你求情吧?”
太子拳頭驟然一緊,臉色也跟著冷沉下去,眼底閃過鮮明的殺意,趙知益!
他其實并不介意兄弟們和他爭這個位置,都是父皇的兒子,有野心也正常,就如同肅王,不管他私下里手段多么歹毒齷齪,他也沒想過殺他。
可寧王不一樣,他竟然對自己的父皇下手,他明知道那藥會毀人神志,明知道父皇如今的身體承受不住,可他還是下了手。
這是不孝,是弒君!
他現在就想清君側。
可還沒有證據,不能打草驚蛇。
他深吸一口氣,生生將眼底的寒光壓下,一臉木然地下了馬車,卻是連個眼神都沒給寧王,徑直進了宮門。
寧王眼神陰鷙,太子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罷了,就讓你再囂張片刻,反正抗旨大罪無從抵賴,前朝后宮又都是他的人,別說太子只是去太廟跪了一宿,就是跪死在那里,也改變不了什么。
他看著太子的背影冷笑一聲,抬腳跟了上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