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到西海灣,平時十分鐘的路程,這回愣是開了兩倍的時間。
裴劭霆頭暈,安全起見,開得慢了點。
路上,許熙看他唇瓣干涸,再次把水壺遞給了他。
這回,她連蓋子也開了,那根吸管戳到了裴劭霆嘴邊。
裴劭霆側過臉,咬著吸管喝了兩口。
然后又是長久的沉默。
amy那些鬼話又竄到了耳邊,他不自覺地從鏡子里觀察許熙。
總覺得,她好像瘦了,話也少了,人看著可憐兮兮的。
想他想的?
他想起這一周來的鬼日子,再想想沒出這破事之前,他跟許熙過得多好,每天都見面,回了家,能吃她做的飯,晚上那是夜夜笙歌,就沒一晚是素的。
沒了許熙,他連覺都沒睡過整的,還病得這鬼樣。
草。
年前跟陪老太太去拜見港城著名神棍,那老頭說他今年得遇正緣,得好好抓住,要不然得諸事不順。
讓那老頭說中了?
他又看了眼許熙。
許熙正在揉眼睛。
她覺得自己最近挺好的,夜里能睡三四個小時,早餐也能吃到之前的一半,上班只是被總監罵了,沒有被辭退,還從他辦公室順了好多好東西,家里都快放不下了。
一切都挺好的。
她并沒有很想他。
但是,他多余地來了,來接她下班,她不用淋雨去站臺。
她覺得眼睛有點難受,不是委屈的,就是眼睛要定期排排水而已,就是這樣,沒別的。
她側過了身,看著窗外的大雨。
裴劭霆又在咳嗽。
他生病了嗎?
她覺得呼吸有點不順暢,可能是他的細菌開始傳給她了。
只有四個輪的小破車,承載不了兩個人的矯情,終于一個剎車,停在了公寓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