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綰恍然大悟,“我說怎么突然沒動靜了?此前掌柜的一直跟我互通消息,后來掌柜的說,這林召南不知所蹤,沒了影子。”
原來,是找到了靠山?
“今夜我會出城一趟,你自己小心點。”薄歸叮囑,“若是有事,可去找管家,可調動府內所有可支配的人手。當然,如果遇見了更棘手的事情……”
說到這兒,薄歸湊上去,伏在她耳畔一陣低語。
燕綰的眉睫駭然揚起,“什么?”
“知道就行了。”薄歸握緊她的手,“我終是要娶了你再說,免得你總是那般拘謹不自然。這東西早晚是豆豆的,提前給他也好,權當是給他防身了。”
燕綰面色微緊,“可那般重要的東西……”
“再要緊,也沒有你們母子來得重要。”薄歸忽然張開雙臂,攬她入懷,用力的抱緊她,“你和豆豆平安喜樂,于這人世間……我便沒什么可求了。”
燕綰心頭溫暖,眼角微微泛紅,雖然是這樣,但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太對勁,只是一時間還真是說不上來。
夜里的時候,薄歸悄悄的出了城,沒有驚動任何人,只帶了幾個親隨,便衣出城。
燕王的軍隊,全部都駐扎在距離城外一段距離的山腳下。
與其他王侯不同,燕王的身份特殊,多少雙眼睛盯著,是以他不能有任何出格的行為,只能小心謹慎行事。
是以,停留在這里,也是因為收到了薄歸的消息,故意等在此處,以便于溝通妥當之后,再行進城。
“王爺,攝政王來了!”
帳子內,一聲響,登時有人影快速起身,朝著外頭而來。
薄歸翻身下馬,立在了營寨之外。
“主上,到了!”景山牽過韁繩。
薄歸站在那里,只瞧著一少年郎疾步從黑暗中走出,其后沒入光亮內,興奮的沖到了他跟前,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喊了一聲,“哥!”
景山當下環顧四周,所幸都不是外人,帶的都是親隨。
燕王身邊,也是心腹。
“大半年沒見,長高了不少。”薄歸瞧著他,“只是,這性子還得斂一斂,人前人后得沉穩從容,不可再像以前那樣大呼小叫,恣意妄為了。”
聽得這話,少年人連連點頭,但仍是掩不住面上的悅色,“聽得你要出來,我一晚上不敢睡,只在帳子里等著呢!”
“進去說!”薄歸抬步。
一行人快速進了營寨,朝著帳子走去。
臨走前,景山回頭望了望,確定沒什么人跟著,這才吩咐底下人,務必守在帳子外,免叫閑雜人等靠近。
夜色沉沉,帳內燈火葳蕤。
瞧著眼前這半大小子,真是日日變,月月變,一天一個樣,這個年紀的少年郎,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次瞧著都是不太一樣的。
只是,姐弟二人越發相似,原來越像先皇后,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