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另有隱情，燕綰是真的不知道，畢竟自己全無印象，毫無記憶，縱然聽得薄歸這么說，她也是一臉茫然的，問也不知從何處問起。

“惠姑姑，你想說什么？”燕綰望著她。

惠娘陡然回過神來，趕緊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王爺這是什么意思，但有一點還是贊同的，那就是抓住這些腌臜東西的幕后黑手，否則這一日日的興風作浪，委實讓人厭煩。”

“嗯！”燕綰點點頭。

既然薄歸不愿多說，惠娘也刻意瞞著，燕綰便也不想再繼續追究下去，有些事情不知道為好，要不然知道得太多，怕是會出大亂子吧？

“小姐？”惠娘猶豫了一下。

燕綰笑了笑，“姑姑若是覺得不該我知曉，那就不必多說，我心里知曉，姑姑不會害我，是真心的疼我，便也罷了！”

“小姐……”惠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燕綰深吸一口氣，徐徐坐定，“姑姑，我做過一些夢，想來是過往的一些記憶，但那些夢里都不是好事情，所以我覺得……上蒼讓我忘掉一些事情，多半是給我機會，讓我重新來過。既然如此，就該好好珍惜。”

“是！”惠娘滿臉欣慰，“小姐長大了，終不似幼時模樣了。”

燕綰笑道，“我幼時是不是很讓姑姑頭疼？”

“頭疼倒是不至于，就是……到處跑，急得家里滿天下的找您，生怕把您弄丟了。”惠娘無奈。

每次小公主偷溜出宮玩，這宮里宮外的，總鬧得雞飛狗跳，燕帝也會大發雷霆，是以誰都沒有好果子吃，可每次……小公主都會跑。

但每次，惠娘都能把她找回來。

小公主不會跑去別的地方，而是每次都在薄歸的身邊附近晃蕩。

身為質子，薄歸沒多少自由，也沒多少人權，雖然有個質子府，可人人都能欺負他，人人都能將他踩在腳下。

沒辦法，誰讓他是個質子呢？

可小公主不一樣，每日都跟在他的身后，時不時的討好著他。

惠娘是看著這一對小家伙，青梅竹馬的長大，看著薄歸臉上的冷漠，逐漸柔和下來，連帶著看小公主的眼神，都日漸溫柔。

誰能想到啊？

最后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若是早早的能想到，早點制止，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結果？

“姑姑？姑姑？”

兩聲喊，將惠娘從記憶中剝離出來，當下心頭一震，“嗯？小姐說什么？”

“你走神了。”燕綰道。

惠娘略顯不好意思的撓撓額角，以掩飾著自己的尷尬，“是了，年紀大了，愈發的容易走神。小姐，您方才說什么來著？”

“好了，沒什么事。”燕綰深吸一口氣，“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惠娘急忙搖頭，“不打緊，只是想起了當年的一些事情，您提及了母家，奴婢這心里頭也有些……不是滋味，想起了老爺他們。”

“等有機會，我們一起回去看看吧！”燕綰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也該是時候去看看了。”

惠娘啞然。

看看？

這、這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