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一愣,她很聽話,小心翼翼地拉起裙子,露出小腿被擦傷的痕跡,相當深的一道血痕,那是她剛剛在衛生間摔了一跤,弄出來的傷口。
此時此刻,那傷口非常猙獰,尤其在她白皙光潔的腿上,更顯得無比刺眼。
陸應淮看了眼腕表,抿唇,低聲道:“跟我過來。”
溫喬愣了一秒。
她很艱難地跟在男人身后,陸應淮步子很大,她卻因為疼痛邁不開腿,到最后,只能抽著氣一點點往前挪著。
陸應淮察覺到時,溫喬整個人早已經靠在墻上,渾身都汗濕了,看起來異常脆弱。
他微微一頓,然后走了過去,“需要幫助嗎?”
“不用不用……”
女孩強撐著走了兩步,腿卻更加疼了,她抬起眼,撲閃著睫毛,“那個,可以扶一下你的、你的手嗎?”
陸應淮沒有拒絕,抬起手,溫喬小小的手,就這么扯在他袖子上。
過了一刻鐘后,溫喬跟著他走進了辦公室,陸應淮找出醫藥箱,平靜地處理著溫喬的傷口。
溫喬死死地咬牙,硬是沒有哭出來。
處理完后,陸應淮扔掉棉簽,淡淡道:“姓名?”
“溫喬。”
女孩弱弱的回答,眸子像小鹿一樣。
陸應淮在紙上寫下她的名字,還有聯系方式,然后低聲道:“等下我會把信息傳給前臺,廣播會幫你尋找家屬,你就在這里等著,可以嗎?”
“好。”
溫喬相當乖順。
她坐在椅子上,原本粉色的裙子,也都已經被血染臟了,整個人看起來亂糟糟的,臉上還冒著冷汗,可她全程沒有說一句抱怨的話,甚至看起來很膽怯。
陸應淮看了眼她包里的藥,的確是預防心絞痛的藥物。
他語氣緩和了幾分,“我還有事,你不要亂跑,醫院會有人過來帶你離開。”
溫喬點點頭,“好的,我會聽話的。”
她瞳孔漆黑,那是一雙相當澄凈的眼睛。
陸應淮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文件,便離開了辦公室,溫喬目送著他的背影,然后緩緩移開視線,看向自己受傷的小腿。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勾引的第一步,拋棄人性。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小狗。”
溫喬歪頭。
她相當愉悅地盯著那極深的傷口。
有時候,同情才是撬開一個男人最好的鑰匙,不是嗎?
傍晚六點左右,陸應淮從手術臺下來,處理掉口罩和手術服,眉心染著幾分倦意,做著術后消毒的步驟。
半小時后,他推開辦公室的門。
里面相當安靜,連燈都有些冷清。
他將衣服放在椅背上,摁壓著眉心,放松了幾秒后,抬眸,卻看到沙發上多了一樣東西。
男人擰眉。
他走了過去,拿起沙發上那粉色的、很可愛的玩偶掛件。
幾乎是不用思考,那張相當無害單純的臉,便從腦海中跳了出來,甚至沒有絲毫停頓。
仿佛那一瞬,他的手臂微微開始發麻,有一種近乎粘稠的感覺。
陸應淮垂眸。
他沒有過于深究這種感覺,而是轉身,看向了桌面上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
男人走了過去,接通電話,輕笑道。
“西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