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芊凝看著口中不斷涌出血水的溫婉瑩,眼神里帶著憐憫: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和瘟毒有很大關系。我想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了解除瘟毒的法子,其實你還是有可能變回原來那個樣子的。”
溫婉瑩猛地瞪了一下眼睛,隨后竟然釋懷地笑了:
“變回從前?我已經不是我了,早已經不是了。”
“活著”這兩個字,現在對她來說是殘忍的!她學過醫,知道自已就算沒有變成西秦那些怪物,她身上的這些傷,也會日日折磨著她!
垂頭看了一眼記身的臟污,溫婉瑩自已都覺著惡心!
她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甚至很多時侯她都想不起,自已到底為何會痛恨蕭芊凝。
她這一生活得,當真可笑!
艱難扭頭,溫婉瑩看向一旁的刀,麻木地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快走。”
蕭芊凝并沒有善心泛濫地想要去拯救溫婉瑩,有時侯,人是要為自已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她起身,把那把刀踢到溫婉瑩手邊,然后招呼一聲,帶著暗衛重新上馬,朝著深山方向疾馳而去。
看著戰馬鐵蹄掀起的塵土,溫婉瑩再次咳了一口血,然后撿起地上的短刀,帶著笑抵住自已的喉嚨。
可惜沒等她手上用力,她的瞳孔就那么擴散開來,手僵在半空,和那柄刀一起立在那里。
周圍的一切,重新歸于寂靜……
有了此前跟隨延北營大軍進山的經驗,再加上蕭芊凝提前準備好的各種驅蚊藥、解瘴氣藥,這一路可以說是暢通無阻,幾人很快就深入了延北深山之中。
途中,她們遇見許多不完整的動物尸骸,越發肯定那些西秦士兵的習性已經異于常人!
觀棋看著那些動物的尸首,只覺惡心無比,咬著牙對蕭芊凝道:
“那個慕容祁簡直瘋了!他將士兵都變成了毫無人性的畜生,就不怕遭到反噬么?”
蕭芊凝道:“你都說他已經瘋了,瘋子哪有什么害怕的!”
慕容祁這個人,她似乎聽姑姑提過,西秦戰敗后發生內亂,西秦王不想兒子們成為戰俘,賜給他們每人一瓶毒酒。
慕容祁好像就是西秦王最小的兒子!
她還以為他早已經被毒死,不想竟還活在這世上。
他隱藏了這么多年,應是一直都在謀劃如何復國!
又向與白山深處行了兩日,蕭芊凝發現前路被一座峭壁給擋住了。
在路的盡頭,生長著密密麻麻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順著巖壁一路蔓延向上,抬頭看上去也沒見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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