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回去,蘇禾兒才與阿渲和李氏入了房。
看著阿渲身上染了血的衣衫,李氏紅著眼,令他去更衣,又打了盆水來,為他擦洗臉上的血跡。
“你這小子,真是冒險,帶著一幫人敢去直面山匪,也不怕出了事!”
“娘不必憂心,他身體好的很,他身上的本事,別說山匪了,就算是與訓練有素的士兵比較,也不會落下風。”
蘇禾兒一面說著,一面為二人打著扇子。
李氏撇撇嘴,伸手戳了戳蘇禾兒的腦門。
“你這丫頭,帶著人家去冒險,還如此滿不在意,真是黑心肝!”
“我可沒說錯啊。”
蘇禾兒咧嘴一笑。
“不過,二叔二嬸居然真愿意等,到底還是祖母有本事。”
“哼,若不是那老婆子以糧食相逼,他們才不愿意呢!”
李氏冷笑一聲,眼底帶著幾分鄙夷。
“知道你們要去做這事,那趙氏還說你們不自量力呢!”
果然,這話才是趙氏的語氣。
蘇禾兒并未多,對于趙氏的態度,她早已心知肚明,不論她如何口出狂,也不會有任何波瀾。
“好了,娘親也不必如此為她的語氣惱,早些歇息,明兒還有的忙呢。”
“噯,你與阿渲也早些睡,仔細身子。”
李氏給蘇禾兒與阿渲留了些吃得,便裹著衣裳出去了。
屋內只剩蘇禾兒與阿渲二人,搖曳的燭火,將二人的面龐襯得分外柔和。
“姐姐,今日陳叔的語氣好奇怪。”
阿渲忽然提起此事,讓蘇禾兒面上飛起一抹緋紅,連忙打斷。
“好端端提這事兒做什么,反正是他們胡說的,別放在心上。”
“可是姐姐,嬸嬸說過要我娶你,今日陳叔那番話,似乎也是這個意思呢。”
阿渲笑了,一雙眼彎彎的,像月牙一般,閃爍著微光。
“你還小,還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再說了,如今這是什么年月?你可有心討論這些兒女情長的事?”
眼看著阿渲還想再開口,蘇禾兒趕緊將他的嘴捂上。
“得了,早些睡吧,明日還有事要忙,別睡過頭了。”
阿渲還想再說,可看著蘇禾兒帶著些慍色,便乖乖閉了嘴。
次日早晨。
“那幫山匪留下了好多好東西呢,快去看看!”
趙氏端著水盆出來倒水,突然聽見路過的村民無心之,兩個耳朵瞬間豎起來,眼珠子滴溜溜打著轉。
好東西?那可要去瞧瞧!
她趕忙放下了水盆,穿好了衣裳,便撒丫子跑去了山匪們的駐地。
此時,門口早已被村民們圍得水泄不通,連個小孩都鉆不進去,更不用說趙氏那龐大的身軀。
她皺了皺眉,高喊一聲:“你們有什么臉擋在這兒?這可是俺家禾丫頭搶下來的地兒!都讓開!”
說著,她硬是將自己肥碩的身軀擠了進去,殺出了一條路。
“嘿!這嫂子,好不講理!”
幾個村民有些不滿,可看著趙氏擺出身份,也只能暫且忍下,將不快吞到肚里。
門口幾人雖知道山匪們留下了好東西,可村長沒到,他們也不敢進去。
這可給了趙氏機會,她一腳將門踹開,大大咧咧闖了進去。
“有好東西不趕緊拿,那是傻子!”
說著,看著眼前堆積如小山一般的糧食寶貝,抓起便往衣裳里塞。
見趙氏如此,幾個不安分的村民也闖了進來,學著她的樣子,將物品塞自己身上。
有幾個看不過眼的,悄悄的去找了村長,看著屋內如山匪一般搶掠的幾個村民,村長按不住怒火,呵斥道:“成何體統!都給我住手!”
趙氏扭頭看去,這才慌了神。
她試圖逃竄,卻被幾個人抓了起來,架著雙腳騰空,身上的東西也嘩啦啦散落一地。
她被帶到村長面前,對著村長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怒眼,將腦袋垂下。
“你,你……去請蘇家姑娘!”
村長一甩袖子,不愿再管趙氏,命人將她帶了走。
待蘇禾兒來到破廟,已是日上三竿,她神色匆匆,目光從跪在地上的趙氏臉上掃過。
“禾兒,你自己瞧瞧吧!”.xub.
村長稍稍壓制住了怒火,將贓物全交于她看。
蘇禾兒粗略看了一眼,旋即朝著村長微微欠身:“今日之事,是禾兒不曾管教好家人,這才釀成如此禍事,請村長見諒。”
“要緊的是如何懲治,才能讓這事造成的壞影響消除,若非我及時趕到,惡民們便已將山匪留下的財物洗劫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