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兒帶著方秋芳來到駐扎在城外的軍營。
不顧外頭把守之人阻攔,橫沖直撞進去,此時,幾個士兵正圍在一起飲酒作樂,瞧見蘇禾兒與方秋芳入內,皆側目看去。
而坐在主位上的,正是昨日帶著幾個士兵欺負方秋芳的。
蘇禾兒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領,揪著他一路前往衙門。
幾個百姓本就聽說了方家發生的事,看著蘇禾兒扯著個士兵走在街上,心里也都猜到了些許,跟隨著一路來到了衙門。
蘇禾兒動作之快,殺了徐海一個措手不及,他還沒來得及跟師爺串通好說辭,就看見蘇禾兒扯著那個士兵來勢洶洶。
看著這架勢,徐海也只能硬著頭皮強上。
他一拍驚堂木,幾個衙役高喊“威武”,拉開庭審的序幕。
“苦主方氏,你說昨日,他意圖對你強暴,可有證據啊?”
“民女……”
“徐大人,昨日,他試圖對方姑娘進行強暴,扯爛了方姑娘的衣裳,這是方姑娘衣裳上的一縷布條,您且看。”
方秋芳不好意思開口,蘇禾兒就代替她說了。
她看向蘇禾兒的眼神滿是感激。
畢竟,她那個鐵石心腸的娘,早在她昨日回去時,就把她昨天穿的衣裳全燒了,若真如徐海所,要回去拿證物,只怕都找不到呢。
“大人,此物是物證,我是人證,如此一來,人證物證俱全,你應該可以判斷了吧?”
蘇禾兒步步緊逼,徐海額上漸漸冒出汗珠,他抬手拿帕子擦去額上的汗,眼神不住的往師爺那邊掃。
“大人,小的以為還要再盤問嫌犯。”
眼看徐海就要支撐不住,師爺趕忙拱手作揖,上前諫。
徐海頗以為然,點了點頭,道:“你又有什么話可說?”
“大人,您可不能聽刁民胡亂語呀,我是什么品性,您是知道的,曹大人可都夸過我是他的得力下屬,況且,昨日是那女子先對我們動手動腳,我們兄弟幾個可都看到了的!”
那人仗著背后有曹大勇撐腰,說話倒是一點不虛,做出一副無辜樣子。
“說的倒也不錯,曹大人的確與本官夸過你,罷了,念在你是城中的棟梁之才,且方姑娘也并未受什么傷害,就拖下去打個十杖,小懲大誡!”
來衙門旁聽的百姓聽了這話,立馬吵鬧起來。
有個婆子格外激動,不顧衙役的阻攔,沖到最前面去,指著那人罵了起來:“我呸!你個禽獸,從前你就對我閨女出不遜,如今還在這裝起來了!”
“對呀!你們這幫人,還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
“說的沒錯,必須嚴懲!”
百姓的聲音越來越大,就連徐海用力的用驚堂木拍著桌子,也蓋不住他們的嚷嚷聲。
場面很快就控制不住了,衙役們根本攔不住群情激憤的百姓,任憑幾個身強力壯的沖上前去,七手八腳的把那士兵按倒在地上。
百姓的拳頭如雨點般打在那人身上,他們根本不聽那士兵如何求饒,甚至有人還想沖上前去對徐海動手,可無奈,徐海這人沒什么優點,就跑路最快,人還沒沖過去,他就已經跑沒影了。
百姓們心中積壓了許久的怒火,趁著這個時候全部宣泄在了那個士兵身上,等到他們打夠了,一哄而散的時候,那個士兵早已被打的沒了人形,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
看著那人如蛆蟲一般在地上爬行,蘇禾兒冷笑了一聲,朝著他的臉啐了一口。
“該!”
兩個女人在百姓的保護之下,平安回了蘇家。
李氏雖然一整日沒有出門,但即便在家中,她也聽說了蘇禾兒今日義舉。
一聽說蘇禾兒和方秋芳被百姓們簇擁著回了家,李氏早早在門口候著,拉著兩人就進了屋。
“你家里的事,俺聽說了,你那個娘也真是鐵石心腸,為了這點破名聲,連自己閨女的命都能不要的,真是枉為人母!”
李氏一面拉著方秋芳的胳膊,領著她進屋,一面絮叨著罵方老太太。.xub.
看方秋芳神色有些異常,她立馬岔開話題,笑著說道:“不過,你也別擔心,俺這人說話雖直了些,但這心腸是一等一的軟,俺就喜歡你這樣惜命的小姑娘,這段時間就在俺家里住下,俺做飯手藝可還不錯呢。”
“多謝大娘!”
因著今日的事情,方秋芳對于蘇禾兒早就心懷感激,當她看見李氏如此熱絡親切的時候,眼中蘊著的淚水,瞬間從臉頰滑落。
幾人一進屋,門一關,方秋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蘇禾兒連連叩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