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醒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蘇禾兒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這一看直接將她嚇了個激靈。
她猛地坐了起來,“娘呢?”
本來抱著她睡的阿渲也被嚇到了,迷迷糊糊地看著她,“怎么了姐姐?”
她沒有功夫搭理他,直接抓起衣服胡亂往身上套,匆匆忙忙便跑了出去。
還好,李氏并沒有跑遠,只是坐在廳里。
她還在吃飯。
手里捏著一個窩窩頭,撕了一點,放進嘴巴里,不斷重復。
她正盯著地面出神。
眼睛腫的厲害,像核桃一樣。
估計是哭了一夜。
蘇禾兒努了努嘴,叫了一聲,“娘。”
李氏這才緩過神來,朝著蘇禾兒訕訕一笑,“我早上起來,給你蒸了點窩窩頭,趁熱吃吧。”
蘇禾兒卻直接走了過去,擔心地看著她,“娘,你怎樣了?”
李氏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啊,不用擔心我。”
隨后,她站起身,看向了正好走進來的人。
那人是蘇大。
李氏這般憔悴,蘇大有些于心不忍地別過臉去。
“我想好了,不同你休,我們和離。”
蘇大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李氏。
片刻之后,他才緩過神來,連連點頭,“好,你想明白了就好。今天,我就是來把東西搬走的。”
蘇大說完,朝著身后的人招了招手。xuъ.om
身后跟著的是老五,們是過來幫忙搬東西的。
進門之后,老五瞟了李氏一眼,便低下頭進屋了。
阿渲正好從屋子里走了出來,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忽然叫了起來,“不對不對,這床是我們的被褥!”
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請下載愛閱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下載愛閱app“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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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請下載愛閱
閱讀最新章節。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