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渲愣了愣。
因為這個時候,他看這個文弱的中年男子,也覺得十分眼熟。
“你是……文老板?”
“哎,對,是我。”對方笑了起來。
“文老板?”蘇禾兒皺了皺眉,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你說的那個文老板,不會就是那個買我們棉衣的人吧?”
阿渲定定點了點頭。
文老板也跟著點頭如搗蒜,“對啊,是我,我買了你們的棉衣。之前我們還約定好,年后交一批棉衣來,怎么樣?現在貨送來了?”
文老板說起這個,顯得格外興奮,眼睛也跟著微微發亮。
阿渲和蘇禾兒對視了一眼,一時間,臉上都不約而同露出了難看的表情。
文老板好像察覺到什么,“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蘇禾兒努了努嘴,無奈地笑道:“文老板,我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件事。本來我們打算年后把貨運上來的,但是剛好,那天晚上,起了一場大火……”
“起了大火?”文老板驚訝看著她,“怎么會?!”
“真是抱歉,給您帶來了損失。”蘇禾兒低下頭去。
文老板的眼底滿是詫異。
他定了定神,看了一眼眼前的兩人,奇怪地問道:“既然貨都已經沒有了,你們還過來干什么?”
從磐安城到盂縣,這一段路可不遠。
而且這天寒地凍的時候,就算是租牛車過來,應該也不好走。
卻見蘇禾兒苦笑著,扯了扯嘴角,“之下已經答應好了,年后要把貨交過來的,現在貨沒有交成,自然要跟你說明一下情況,日后,我們還能繼續合作。”
文老板嘆息了一聲,“你們的棉衣質量確實不錯,花色也好看,這個冬,買的人還不少,真是可惜了……”
蘇禾兒笑笑道:“我們可以繼續趕制棉衣,要是您相信我們的話,等今年冬日,我們的棉衣還是一樣交給您。”
文老板一個勁兒地點頭,“好好,就沖著你們負責的態度,我就應該相信你們。你們現在,事兒也算辦完了,準備回去?”
蘇禾兒點了點頭。
“不多留下來玩一會兒?盂縣的活動,可是比磐安城的還要有趣許多呢。”
這一點,文老板雖然沒去過磐安城,卻也能夠猜得到。
磐安城都靠近山林、邊境地帶了,又缺水,也沒有什么商人往那兒走,發展不快,活動不多也是正常的。
但蘇禾兒依舊拒絕了。
“我們就先回去準備了,下回,絕對不會再出現意外。”
“好。”文老板看起來十分高興,臨走之前,還給了他們一點銀兩。
“方才,你幫我解決了那兩個人,我是十分感激的。這點錢,就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文老板……”
“不要客氣,盡管收下,你們要是不收,我反而會不好意思。”
文老板直接把錢塞進了蘇禾兒的手里,隨后才拱手離開。
蘇禾兒回過頭,和阿渲對視了一眼。
兩人住了一晚,隔天退房的時候,那店小二卻皺眉說道:“昨天有人下來把你們的房費給付了,你們不多住兩晚?”
“付了房費?誰啊?”
“成衣鋪的文老板啊。”店小二指了指街對面的成衣鋪。
這只是文老板旗下的其中一間店鋪而已。
雖然不知道昨天晚上文老板和那兩個大漢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能將這成衣鋪子開到這種規模的,說明也是有些手段的。xiuь.co
蘇禾兒看著街對面的成衣鋪子入神,“以后,我們也開一間這樣的鋪子。”
阿渲站在她身后,摸了摸她的發絲,“好。”
他們最終還是沒在盂縣住下來。
眼看著天氣漸漸回暖了,他們要趕緊回去,準備開始春耕了。
文掌柜給的銀兩并不多,買了點干糧在路上,回去之后,手頭上也就只有五兩銀子了。
他們剛走到門口,忽然聽得有人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好像在跟李氏說話。
“你們家禾兒不會真的跑了吧?”
李氏惡狠狠地罵了他們兩句,“真是胡說八道!我家禾兒是什么人,會跟你們一樣逃避責任嗎?”
“那為什么這么久了還沒回來?都半個月了。”
“是啊,她到底是去盂縣做什么?”
蘇禾兒走近過去,發現那些人幾乎都是繡坊的繡娘,烏泱泱地堆在院子里,七嘴八舌地問著。
李氏實在是被問的心煩了,直接一個擺手,“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話就說到這里,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