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話找話?”蘇禾兒說著,直接伸手朝著他臉上受傷的地方按了下去,疼得阿渲悶哼起來,“有本事不要叫。你現在臉上受了傷,想要偽裝,還有些難度。”
阿渲努了努嘴。
前段時間,那個欽差過來的時候,蘇禾兒是給阿渲臉上化了妝的。
還好這磐安城環境惡劣,平日里也沒機會能洗個澡,阿渲渾身都是臟兮兮的,其他的百姓也沒有察覺阿渲化了妝的臉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這才瞞了過去。
現在既然已經扯謊了,以后,這個謊就得繼續演下去。
他略顯無辜地睜著眼睛,撅著嘴巴,“那我也沒有辦法啊,是他要跟我打的,不打,就不讓我走。不信,你去問問軍營里那些人,他們都可以作證的。”
一到了蘇禾兒面前,阿渲瞬間就變成了小綿羊,只要她微微一個皺眉,他就開始認慫裝可憐。
旁邊的李氏看著阿渲這一副和外頭判若兩人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屋子外頭還有百姓來來往往的,便忍不住幫著說話,“好啦禾兒,現在不管怎么說,阿渲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要是被人瞧見了這幅模樣,總歸是不太好。”
“瞧見了便瞧見了,也好讓大家瞧瞧。”蘇禾兒撅著嘴巴,可到底還是刀子嘴豆腐心,看阿渲這樣,總歸是于心不忍,拉著他便進了房間里。
她打了一盆水,用濕毛巾幫著阿渲把身上的臟東西擦干凈之后,這才轉身到柜子里拿了藥膏,幫他細細涂抹在傷口上。
別說,阿渲洗干凈了的這一張臉,當真有點兒令人想入非非……
蘇禾兒湊近過去,正好對上他那清澈的眸子,她竟然不爭氣地猛咽了一下口水。
她強壯鎮定地湊近過去,手指指腹沾著藥膏,輕輕打圈涂抹。
要命的是,阿渲竟然一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接著,抬起頭,那燦若星辰的眼眸便從她的眼底深入她的心底!
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請下載愛閱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下載愛閱app“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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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請下載愛閱
閱讀最新章節。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