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阿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日那文夏的探子被發現之后,已經被人秘密帶了回去,關在了軍營的監獄之中。
這件事兒,阿渲特地交代過,不管是對誰,都不能說。
很快,他來到了軍營里,隔著欄桿看著那個蜷縮在角落里的人,只是擰眉問道:“誰派你來的?”
那探子一臉的無奈,嘆息了一聲,“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只是個路過的,想進磐安城探親,剛好看了一眼,就被你們給抓起來了……”
他說到這里,忽然見著阿渲將一個牌子拿了出來。
他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身上,果然找遍了全身,也找不到那塊牌子了。那一瞬間,他的面色就像是紙一樣的蒼白。
卻見阿渲冷笑一聲,看著那人,“這個,是什么東西?”
那人表現倒是十分淡定,看起來,好像已經提前做過心理建設了。
他假裝淡定地說道:“你看不出來嗎?那就是一塊盧新的牌子啊,我之前去盧新做生意,有這塊牌子很正常。”
“哦?”阿渲挑眉笑了笑,“這的確是盧新出入城的牌子沒錯,不過,你這牌子,好像跟別人的不太一樣吧?”
他說著,掐著自己的下巴,嘟囔著嘴巴,“你這牌子上面還有一小塊金箔,看起來很高貴。你要是不愿意說,那我就不問了。到時候,我拿著這牌子,親自去盧新看看。”
這會兒文夏可是準備發動戰爭了,要是被阿渲進入了盧新,知道了點什么軍事機密,那還得了?
那人一下子就慌張了起來,“你快還給我,那個牌子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要是去盧新,他們肯定會把你抓起來的。”
“嗯?為什么?”
“那牌子有金箔,只有貴族才會有,可你不是,若是他們發現你是假冒的,肯定會直接把你抓起來。”
‘那你為什么會有?你是貴族?’
“我……我不是……”那人的耳朵馬上就紅了起來,微微低下頭去,“我也是剛好撿到這牌子的。”
阿渲輕笑一聲。
這謊扯的也太假了吧?
他只是瞇著眼睛看著那人,顯然,并沒有相信。
那人見阿渲好半天不說話,便急忙說道:“是真的,我沒有騙你。你放過我吧,我保證,我什么都沒有看見,也不會出去對別人胡說的。”
阿渲沒有搭理他,直接轉身就走了。
那人急急忙忙跑了過來,但是被欄桿擋住了去路,他只能伸出手,在欄桿之間虛空地抓了幾下,“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我只是個普通的老百姓。”
阿渲仿佛沒有聽見,走出了監獄。
沒想到,蘇禾兒竟然站在門口等他。
他頓了頓,“你怎么沒進去?”
蘇禾兒扯了扯嘴角,“我畢竟是個外人,這樣進去,屬實有些不好。”
說完,她朝著監獄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阿渲輕輕點了點頭,“是文夏的探子,雖然不肯承認,但八九不離十了。”
蘇禾兒的面色頓時冷下來,“那我們……”
“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磐安城剛剛穩定下來,半年,好容易有了現在的成就。”阿渲抿唇,眉宇之間藏著的,是深深的憂郁,“你放心,我會做好統籌安排的。”
蘇禾兒點了點頭,“好,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盡管說就是。”
阿渲扯了扯嘴角,“你放心,不管怎么樣,我都會想盡辦法保護好你,你不用操心。”
不用操心——
蘇禾兒聽著這話,心里屬實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阿渲自從想起來昔日的回憶之后,似乎是受到了從前的習慣影響,說話和做事,都跟原來的阿渲不盡相同。
她不太習慣,卻也在努力適應。
晚上,他們倆一起回的家。
蘇禾兒收拾完準備進屋睡覺的時候,李氏卻忽然鬼鬼祟祟地拉住了她,低聲問道:“聽說要打仗了,是不是真的?”
蘇禾兒頓了頓,皺眉問道:“你聽誰說的?”
李氏抿唇,“好多人都這么說,今兒個李嬸偷偷來問我,我說我也不知情。”
蘇禾兒朝著窗外看了一眼,點頭說道:“你不知情是對的,反正,只要我們還在這兒,肯定會想辦法保護好你們的。”
聽得蘇禾兒這番話,李氏似乎也聽出了些許門道。
“所以,當真是要打仗了?”
“娘,這么跟你說吧,其實我們也不確定。”
“不確定?你們這段時間這么著急修筑防御工事……”
“邊境一帶的確受到了文夏的騷擾,但這只是試探,不一定有發兵的可能,我們修筑防御工事,只是未雨綢繆,圖個安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