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一伙賊人遁入宮門,刺殺太子殿下。宮中護衛及安王未能及時營救太子,實為遺憾。”
阿渲面不改色地編完整個故事之后,底下眾人齊刷刷地跪倒了下來。
“安王萬歲!”
阿渲輕輕點了點頭,將所有善后的工作全部交給了阿影,便進了養心殿的暗室、
這個地方,還是皇甫文耀的一個暗衛告知的。
蘇禾兒被送過來之后,由皇甫文耀自己一人將其關押。
大概是因為紀康的事情發生之后,皇甫文耀對所有人都保持一定的懷疑態度,幾乎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手包辦了。
這個暗室,也是暗衛無意中發現的。
阿渲找到的時候,也的確費了一番功夫。
暗室不大,只有一間小小的石屋,剛走進去,便聞到里頭濃郁的血腥味。
阿渲嚇了一跳,匆匆忙忙跑了進去,一眼便瞧見了躺在血泊中的女人!
她衣衫破碎且凌亂,露出來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好的,雙手的指甲幾乎都被掰碎了,整個人就像是被打碎了的瓷娃娃,殘破不堪。
這副模樣,簡直比當初被蘇老二關押起來的時候還要嚴重。
他將她從血泊中撈了起來,送到了床上,叫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過來診斷。
可所有的太醫見了,都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王爺,王妃只怕是……”
“你必須給我治好她!若是治不好,我讓你們整個太醫院都跟著陪葬!”
阿渲暴怒低吼,就像是一頭猛獸。
那些個太醫哆哆嗦嗦地顫抖了兩下,互相對視了一眼,卻也不敢違背阿渲的命令,轉身想辦法去了。
阿渲站在原地,看著臉上面色慘白、幾乎就只剩下一口氣吊著的女人,心里是說不出的刺痛。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該帶她過來。
但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
……
她也不知道她在牢里到底是怎么過的。
只記得被大太監抓起來之后,便用上了酷刑。
鉆心的痛楚從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滲透進來,幾乎深入骨髓。
對方是很會掌握刑訊技巧的,每一次用刑,都是針對人體最薄弱的地方,每一次給的都是鉆心的疼痛,好像要將她整個人翻來覆去地折磨。琇書網
大太監那猙獰的笑容在自己的視線中顯得有些模糊,被分不清是血水還是汗水一次次沖洗,最后只剩下他魔鬼般的笑聲。
“你這嬌弱的身子,倒是養的不錯,看來,王爺當真很器重你啊。”
“只要你把王爺的那些暗衛所在說出來,我保證,你根本不用受這樣的苦楚。”
“哎呀,你何必這么倔強呢?你瞅瞅,這吹彈可破的肌膚,遭受這樣的酷刑,我也是于心不忍啊……”
大太監虛情假意,都恨的蘇禾兒牙癢癢。
但是她雙手雙腳都被綁起來,也只能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有力氣再掙扎了。
大太監無奈地聳了聳肩。
“真是個倔脾氣,那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說完,便讓人加重了刑罰。
這樣的酷刑連續一夜之后,他們實在是累著了,終于停了下來。但是斷斷續續的,大太監都會前來視察,接著用刑。
就在第三天的晚上,幾個人匆忙將她從木板上解綁,送到了另一處更加陰冷潮濕的地方。
她可以趁著整個時候喘一口氣。
不過這一次,用刑的人似乎變了。
她從幾乎被鮮血染污了的眼簾中隱約看出,來人好像是皇甫文耀。
彼時皇甫文耀還穿著一身素白的袍子,漫步走進來的時候,清高而又陰冷,跟這里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他來到了蘇禾兒面前,蹲下身子,一把鉗住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的臉。
半晌之后,他好像反應過來什么似的,不由得驚訝了一把、
“原來是你,我倒是沒有看出來。”
他早該留意到了的,阿渲身邊跟著的那個小廝,雖然有意在臉上涂了一些黃泥巴,可脖頸和手腕上的白皙還是有所暴露。
只不過那時的蘇禾兒實在是不起眼,加上阿渲對其好像也沒有特殊的待遇,皇甫文耀這才會習慣性的忽略。
不過后來,阿渲將院子肅清之后,身邊跟著的小廝似乎就換人了。
現在細細想來,這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不少細節。
見狀,皇甫文耀不由得輕笑一聲,“嘖嘖,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搞的,好好的一個姑娘,竟然傷成這樣。怎么?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