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凌依然打斷了蕭子期的話，“如果這樣就叫惡毒的話，那么蕭先生你恐怕還不知道，真正的惡毒是什么！”

她在牢里遭受的那種非人折磨，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活不下去，那種痛苦，蕭子期只怕是十分之一都不曾受過。

“難道你真的要毀了她，你才滿意嗎？”蕭子期忿忿地道。

“那她當年，不也是要毀了我嗎？就連我這雙手，如果不是運氣好，只怕現在拿不起任何東西吧。”凌依然諷刺地道。

蕭子期一窒，目光落在了凌依然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上。

其實這幾年，他的腦海中，偶爾也會回想起當年的那一幕，然后心頭會涌出一種復雜的情緒。

尤其是在知道凌依然是被冤枉的之后，他更會想，若是當年，她沒有被冤枉的話，那么他和她是否會走下去呢。

只是隨即，他便止住了這種想法。

對他來說，以夢才是最好的，以夢對他，對蕭家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依然，你現在已經有了易瑾離，又何苦要對以夢趕盡殺絕呢？”蕭子期放軟了口吻，。

凌依然冷笑了一聲，看著蕭子期的那雙杏眸中，有的只是厭惡，“蕭先生你恐怕是不知道什么才叫趕盡殺絕吧。”

“郝以夢現在只是被娛樂圈封殺，可她還是郝家的二小姐。”

“她還有家人，有你這個未婚未，有郝家和蕭家做后盾。”

“真正的趕盡殺絕，是她眾叛親離，郝家和蕭家窮途末路。她一身傷痛，卻求助無門，只能生不如死的活著。”

凌依然一句一句的說著，蕭子期的臉色在變得越來越蒼白。

“這樣的趕盡殺絕，蕭先生你想要看看嗎？”凌依然道。

而蕭子期此刻，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凌依然上了車，車子揚長而去后，蕭子期整個人才踉蹌的晃了晃身子。

剛才，他的心中竟然涌起著一種害怕，怕凌依然真的會如她所說的那樣去進行趕盡殺絕。

當初，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自信陽光又溫柔，每每他有什么要求的話，她總是會盡力的去做好。

可是現在……卻剩下了冰冷和厭惡。

又或者，她的溫柔和陽光，是給了另一個男人，一個……他根本就得罪不起的男人！

蕭子期只覺得心中，仿佛彌漫著一種失落地感覺。

明明以夢比凌依然要更好更適合他，可是……為什么，他卻還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心，好似有些在抽痛。

是在為以夢呢？還是在為凌依然？

又或者是在為凌依然口中的“趕盡殺絕”，那樣的趕盡殺絕，是依然她自己曾經經歷過的嗎……

這一刻，蕭子期竟不愿意再想下去。

————

司機開著車，載著凌依然返回易宅。

路上，凌依然發微信問易瑾離關于封殺郝以夢的事兒，是不是真有其事。

本來也沒想著易瑾離馬上回答。

可只三秒鐘后，對方就回了一條信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