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打了有半個多小時。

偶爾能聽到他輕微的咳嗽聲，也不知道是因為山里太冷，還是因為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安檀在外面站的久了，也有些冷，打了個噴嚏。

隔壁的人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安檀？”

安檀應了一聲：“嗯。”

“怎么這么晚了還沒睡？”

“睡醒了。”

容宴西急忙掐滅了煙，偏過頭去深呼吸了幾下，似乎是想把肺里殘留的煙味都清除出去。

“外面冷，”他說：“是我吵醒你了？”

安檀搖頭：“沒有，隔音很好，我在房間里根本聽不到你的聲音。”

“那為什么睡不著了？在擔心林阿姨嗎？”

安檀說：“可能是之前上大夜班的習慣吧，每次大夜之后總是要接一個早班，早上六點半就要開始查房，算上吃早餐和路上的時間，五點就得起床。”

容宴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盤：“現在距離五點還有兩個小時，還能再睡一會兒。”

“你呢？”

“什么？”

“我問你，”安檀道：“最近這段時間，你國內和英國來回跑，還有醫院的事……你都是晚上處理公司的事情嗎？”

容宴西愣了一下，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在關心自己，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

他說：“也沒有太忙，張秘書很能干，我決定下個月提她上來做副總，公司的很多事情她已經都能自己獨當一面了。”

安檀點了點頭。

正說著，他那邊房間里的固定電話響了起來。

安檀挑了挑眉，容宴西立刻解釋道：“不是安曇，是我剛剛叫的客房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