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焱要不是得罪不起他,真想質問他一句,你從前鬧出來的緋聞難道就比我強么?但話到嘴邊,卻是硬生生的又被咽回去了,只勉強擠出來一個沙啞的音節。
容宴西跟安檀站得這樣近,就算還沒有破鏡重圓,也是遲早的事了,相比之前,他對著梁冰冰說盡了好話,得到的全都是冷遇,根本就是個小丑,他可不就是有資格在這方面鄙視自己么?
嫉妒席卷了他全身,讓他撕下曾經追求梁冰冰時用過的假面,直白無比的盯著她說:“我是真得很在乎你。”
“所以呢?”梁冰冰冷然反問,目光中滿是恨意。
陳焱聽出她話音里的漠然,不甘心道:“你這次回來,不就是因為還沒有忘記我么?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帶著我們的女兒一起。”
“好啊,那你先告訴我,你都做了些什么,然后我再考慮是先送你去坐牢,還是先再給你一耳光。”梁冰冰嘲諷一笑。
她曾經對他笑過很多次,哪怕是兩人最后一次在婚房里爭執時,都沒有像現在一樣冷漠。
陳焱是真得慌了:“我什么都沒做,來海城真得只是因為我的人告訴我,你要回來結婚,我來追回自己錯過了的愛人也不行么?”
梁冰冰雙目低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陳焱做得干凈利落,這次怕是死無對證了。
陳焱見她沉默,意識到程前在她心里的地位沒有他所以為的那么輕,為了擺脫嫌疑不得不拼一把,主動詢問:“你看起來這么難過,是因為我么?”
繞是安檀見識豐富,這一刻也有點受不了。
像他這么自信的人真是不多見,凡事都能聯系到自己身上,怕不是自戀型人格。
“抱歉,我聽得想吐。”梁冰冰攥緊了握在手里的抽繩布袋,是只有感受到那對小瓷人的存在,才能撐出這副像個人的樣子了。
屬于她的那個小瓷人還完好無缺,但她心里清楚,自己更像是本該屬于程前的那個瓷人,已經碎到就連拼也只能勉強拼起來的地步了。
口口聲聲說在乎她的陳焱甚至沒有發現這一點,還要開口反駁。
梁冰冰已經無所謂他說什么了,就只是自顧自的往下講:“虛情假意的話已經聽得夠多,我不想聽了,現在只有一句話告訴你,我不可能再相信你說的半個字。”
講完這句,她轉身想要回到房間里躲起來,外面已經沒有她的安身之處了。
安檀看出她步伐中的勉強,用最快的速度掏出房卡想要開門,而容宴西則是配合默契的擋住了陳焱跟過來的可能。
不遠處,被其他房客叫過來的保安見這邊的矛盾差不多已經平息,也無意再去深究客人的私生活,悄悄的轉身想要下樓。
幾乎就在事情平息的同一時刻,梁冰冰再也支撐不住的往前栽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