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或許都是假的,但容宴西和梁家曾經有過交情是不爭的事實,而容宴西更是跟安檀情比金堅,她不相信他會出軌別人。
老騙子笑得一臉無所謂:“當然也是騙你的,如果我不那么說,你怎么可能老老實實掏錢?不過我都那么說了,你不還是沒給我三百萬嗎?”
說完這句,他轉身就回了牌桌前,一副壓根就不在意容易他們的樣子。
容易從小就是個好學生,學習能力強得驚人,自然不會理解不了這短短幾句話,但這時她眼睫輕顫,卻是險些哭出來。
原來困擾她這么長時間的就只是一個騙局么?想到這里,她眼眶一陣濕潤,趕在視線變得模糊前,快步往巷子入口處跑去。
梁江冉來都來了,自然要陪她到底,當即快步跟了出去。
老住宅區里最不缺的就是違章建筑,容易在巷子口的一處由院子改成的小屋后面停住步子,放肆地哭了起來。
反正這里沒人認識她,想哭便哭了,就算被路人覺得奇怪也無所謂。
容易以為見證了自已淚水的就只有旁邊的藤蘿架子和砌在面前的磚瓦,然而等她調理好心情回過頭,卻是一眼就看到了梁江冉。
梁江冉原本是在一臉擔憂地看著她背影的,完全沒預料到她會忽然回到。
這時兩人面面相覷,一個尷尬得緩緩轉過身去,試圖偽裝成在看一邊老舊墻面上的鳳凰花的模樣,一個欲又止,最后忍不住問:“你是不是看到我哭了?”
話音越到后面越低,最后直接低到了幾不可聞的地步。
梁江冉試圖讓場面顯得沒這么尷尬:“我聽到你哭了,不過我沒有惡意,跟過來只是看出你情緒不對,我想既然謠真得就只是謠,那對你來說應該是件好事,其實根本就不值得哭。”
他有種能把任何話都說得有理有據的魔力在,尤其這次的話本身就有道理,容易淚痕未干的臉上綻出個笑容:“謝謝你,我請你吃飯吧。”
容易的容貌本是偏于明艷的,十幾歲時就初具二十幾歲的模樣了,這時含淚一笑,卻是顯出了幾位小姑娘的樣子。
梁江冉被她看得心中一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他們都不知道,容宴西回國后出門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這個老騙子,他年過半百,已經沒有年輕時生人勿近的氣息了,反倒多了分在幸福平淡的家庭中浸潤出來的平和氣息。
可那氣息是給他在意的人的,而非破壞者,在他的敵人面前,他身上其實帶著分煞氣。
如果不是擔心以容易的聰明,在發現老騙子不知所蹤后會察覺到真相,現在那老家伙絕不會有機會在牌桌前揮金如土。
容宴西給了他兩個選擇,要么拿錢閉嘴,老老實實的按照自已的吩咐把那些話轉達給容易,要么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并且是以最徹底的方式。
沒人會在意一個老騙子的生死,除了債主,而那正是最好解決的問題。
老騙子在意的只有自已,他眼里沒有親情,更沒有所謂的仇恨,如果能用當年的秘密換得賭桌上大把的籌碼,自然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