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心花怒放,見時間寬裕,就算再多去一個地方也還來得及,果斷給一直合作的造型團隊打了電話,然后對一臉認命的給她充當司機的顧歸帆說:“走,先去給你換身衣服。”
顧歸帆不覺得自已的衣著有任何不得體的地方,但她說要換,那他就換好了,反正換身衣服也累不死人。
可他以為的換身衣服跟眼前的場景似乎不太一樣。
他是嚴格按照容易給的地址開的車,而從導航路線上看,不說是分毫不差,至少也是沒有偏離路線,但眼前的目的地怎么看都不像是服裝店,而是一間位于別墅區的獨棟。
顧歸帆緩緩轉頭看向副駕駛,眼里寫滿了迷惑。
容易態度坦然地推開車門對他說:“車停在旁邊就好,我跟這家的造型師還算熟,不會多收我停車費的,我做頭發,你換衣服,時間上剛剛好。”
獨棟門前花園里掛著個不甚明顯的指示牌,從名字上看應該是某位造型師的私人工作室。
容易說他們是熟人,但依顧歸帆的眼光來看,她跟這位造型獨特的設計師剛見面就來了個擁抱,這個熟悉程度至少不能比好友低。
看來她在國外這些年還是一如既往地愛交際,回國后照樣能交到好朋友。
顧歸帆發自內心地替她高興,眉眼和唇角都跟著彎起了弧度,但還不等他笑容變得完全,造型師眼前一亮,像是看到塊未經開發的璞玉一樣問:“就是他?”
容易點頭:“對,就是他,發揮你的畢生所學,給他打理出個能見家長的造型就成。”
造型師嘴角帶上了一抹笑意:“明白。”
容易沒糾正,她父母固然是趕不回來參加顧老爺子的壽宴,但她身為容家的代表,肯定是要見到顧云霆和顧家老爺子的,也算是反向見家長了。
顧歸帆脊背緊繃地坐在造型師指給他的椅子上,倒是盡可能平淡地補充了一句:“晚上要參加老人的壽宴。”
說是去見家長倒也沒什么錯,但用在他們兩個今晚的行動上實在是有點不太合適。通常情況下,這個詞都是用在確定關系,準備進入婚姻殿堂的小情侶身上的。
造型師一臉心領神會地點頭,然后說起了自已的看法:“你底子還是很好的,骨相清晰,氣質也挺不錯,職業應該是醫生吧?不過老人的壽宴是個溫馨的場合,衣著上最好不要太寡淡了……”
顧歸帆對衣著沒有太高的要求,從來都是熨帖整潔就好,但在穿搭風格上可以說是無師自通,永遠能夠穿成最貼合醫生職業的形象。
現在造型師說的這些,他能懂,但是并不在意,索性把自已當成配合著容易玩過家家的玩偶,由著對方說怎么樣就怎么樣。
等容易按部就班地做完頭發出來,他已經整體氣質發生改變,看起來沒有那么像醫生了。
造型師沒有改變顧歸帆的本來面貌,但是從細微處入手,幫他將兩鬢的頭發仔細梳理一番,然后用發膠將散發給固定了起來,就連發際線都因此發生了些微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