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看熱鬧的客人下意識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
安檀順著容宴西的目光看去,也有幾分憂心:“我感覺梁小姐好像是在專門跟他對著干。”
這一陣梁冰冰已經不再時不時的陷入沉默,更沒有把程前的事掛在嘴邊的意思,就連在她最痛苦的那段時光中,給她提供支持的小瓷人都不再隨身攜帶了。
可這不代表她真得走出來了。
一個明明還沒有忘記被前夫害死的未婚夫,并且對前夫恨之入骨的女人,是沒可能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產生找新伴侶的念頭的。
況且以安檀對梁冰冰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對旁邊這位卷發小伙感興趣。
他們三個忐忑不安的站在旁邊,等到梁冰冰將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宣泄完畢,才迎上前去想關切的問幾句。
可梁冰冰剛從跳舞機上下來就被絆住了,卷發小伙子拿出手機試圖要個聯系方式。
陳焱忍到現在,終于還是忍無可忍,他穿過擋在前面的其他人,直接伸手把卷發小伙子擋開,冷厲道:“麻煩你讓一下。”
措辭倒是挺客氣,但配上他此時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吃人。
卷發小伙子愣了一下,連忙向梁冰冰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陳焱神色稍緩。
梁冰冰笑意不達眼底的慵懶道:“沒關系,他不是我男朋友。”
卷發小伙子和找過來的他的朋友一同不知所措起來。
這是怎么個情況?
陳焱見梁冰冰要跟他較勁,冷笑著接茬:“確實,男朋友是過去式,我們有一個孩子。”
卷發小伙子倒吸一口冷氣,邊往后退邊道歉,恨不能腳底抹油消失的無影無蹤,顯然是誤會得更深了。
梁冰冰面對陳焱的語焉不詳,只有滿心的諷刺:“現在承認那是你的孩子了?”
陳焱默默片刻:“我從來沒有否認過。”
哪怕是他狀若瘋癲,視寶寶為需要被抹除的人生污點的那段時光中,也是承認她跟自己的血緣關系的,他只是冷漠得不講感情。
梁冰冰輕哼一聲,她的主意早就拿定了,但現在還不是說出口的時候。
等游戲幣全部消耗完畢,時間是真得不早了,陳焱以為他的死纏爛打有了效果,自以為先發制人的跟容宴西表態:“我差不多也該出院了,冰冰就由我送回去吧。”
外之意就是說不希望容宴西再摻和他們的事。
梁冰冰重新戴上了墨鏡,眸底閃過一抹嫌惡,她從前怎么會愛上這樣一個狂妄自大,動不動就愛替別人拿主意的家伙?
往事不堪回首。
容宴西明白了她的意思,則是順勢用起陳焱之前那招,聽懂了也裝作沒聽懂,頗為刻意的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輕微腦震蕩至少需要在醫院觀察兩天,醫生怎么可能讓你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