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本王都記得。”蕭驚寒說這話的時候,不敢抬頭看藺云婉一眼。
待他提筆開始寫,慕晚吟便輕松的靠在椅背上,招呼著藺云婉,“藺小姐若覺得無聊,等王爺寫完了,也可以看看他有沒有寫錯,或者用些我這里的茶點,我家拂冬的一手糕點,做的甚是可口。”
藺云婉臉色僵硬,連回應她的話都忘了。
她盯著在桌案前,如學生般抄錄詩文的蕭驚寒,眼神里是藏不住的震驚。
若非親眼所見,她怎敢相信,他是萬民敬仰,在皇上面前,都孤高冷傲之人。
在慕晚吟面前……
他甘愿為她一句話,俯首低頭,仿佛少年郎在哄他嬌氣的小姑娘。
云潭輕扶著藺云婉的肩膀,“小姐,你舟車勞頓身子不適,不如我們先告辭回去休養吧?”
這般場景,已經讓藺云婉十分震撼了。
再看下去,只怕她會越發的難受。
“藺小姐有何處不舒服?我近日得皇上恩準在家休沐,卻也還是個太醫,不如我來替藺小姐診脈?”慕晚吟拿起一塊棗泥山藥糕,似笑非笑的對藺云婉說道。
她非要追著蕭驚寒來給她添堵,那就別怪她綠茶了。
蕭驚寒愿意讓她作啊,哪怕是作到他頭上,他也愿意!
這就是她慕晚吟隨時能有,而她藺云婉得不到,且想都不敢想的!
藺云婉臉色發白,她起身對慕晚吟說道,“我確實有些不舒服,不敢勞煩慕小姐,府中隨行有大夫,今日我便……”
“小姐,有客人來了。”
門外,拂冬進來稟告。
她看出藺云婉要走,還天真無邪的說了句,“小姐,來的是段薇小姐和藺秀之小姐,她們說與藺小姐有親,今日正巧遇見了呢。”
慕晚吟忍笑忍的很辛苦,卻還是端莊的說,“快請進來吧。”
她看著不好進退的藺云婉,嘆了一聲,“這位藺秀之小姐,雖是藺氏旁支,倒也算得上是藺小姐的族妹吧?不如藺小姐留下,在我這與她敘敘舊?”
藺云婉捏緊了袖管,此刻她若是走了,便是向慕晚吟投降認輸,她是藺氏家族嫡女,不能如此沒氣量。
她嘴角撐開一抹笑容,“如此,便叨擾慕小姐了。”
“不叨擾,我這廟小,但招待客人的茶飯還是管夠的,藺小姐若是還想看王爺繼續抄詩詞,住上一兩日,也無妨。”慕晚吟的笑容格外燦爛,絲毫沒藏著掖著。
藺云婉保持著臉上的端莊,不再看蕭驚寒。
蕭驚寒寫完幾首詩,抬頭看慕晚吟,她笑容燦爛,眼神清澈,俏麗生嬌的樣子,讓他心神逸動,連抄寫這樣無趣的活,都干的有了幾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