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丟的!可是朱神醫也在秀州。”
慕晚吟拿起桌案旁,那塊臟污的袖子,上面依舊可以聞見摻雜在藥味中的,鐵銹般刺鼻的血腥味。
他老人家年邁,卻因一顆懸壺濟世之心,悄悄潛入秀州,如今他有難了,他們難道也要丟他,袖手旁觀嗎?
蕭驚寒問她東西哪里來的,慕晚吟說了經過,還說她讓紫翎去探查了,射來的那支箭并非官制,私制所用的材料,也造價不菲,只恐來頭不小。
蕭驚寒見她謹慎又縝密,心中十分欣慰,“入朝不過半載,你已大有成算,紫衛隊在你手中,也并非只行保護之責,你與她們,都必成大器。”
他欣賞她,更有些崇拜,她既有能力,也有膽識,更有智慧和心胸,她非男子之身,卻勝過世間半數男兒,當真是優秀又大義之人。
“吟兒,無論如何,不要貿然再請旨去秀州,朝堂事,自有朝堂法度和人力去解決,力量微弱之時,莫要冒進,本王于御書房所,你再仔細想想。”
蕭驚寒拍了拍她的肩膀,既溫和,又憐愛。
說他心里半點沒有她了,慕晚吟都騙不過自己。
可她伸出手想抓他的袖子,卻被他輕輕拂去,他未多一字就這么走了,攪得人心緒不寧的。
慕晚吟望著院中的空寂,心頭莫名的沉重,“蕭驚寒,你在想什么,你要做什么,真的不能告訴我,讓我跟你一同分擔嗎?”
她好遺憾,也覺得有些落寞。
但蕭驚寒所,是讓積蓄力量,待厚積薄發,這一點沒有大錯。
慕晚吟捧起朱神醫的斷袖,想的更深了些,造價不菲的箭羽,射箭之人便是要誘她前往秀州?
她去了,對方會怎么對付她?
秀州一年被撥了三次款項,依舊封城,一絲消息都沒有。
疫病,箭羽,錢……
慕晚吟腦中白光一閃,浮現出一個很可怕,又很荒誕的想法!
蕭驚寒進出慕府都很隱蔽,卻還是被發現了蹤跡,紅綃來報時,說影舞樓的人,已經逃了一個。
她跪在蕭驚寒面前請罪,“十人圍慕府,屬下殺其十,卻不想暗中還有第十一人,雖斷其咽喉,只恐他出逃到樓文鶴面前,還是會泄露王爺的行蹤。”
蕭驚寒的劍眉深深的凝了起來,眼眸中冷冽比今日寒風更甚。
他終究是自己按捺不住,失了分寸。
“罷了,你且去尋機,待樓文鶴出宮,非捕即殺。”
蕭驚寒沉著臉,往書房去了。
樓文鶴收到殺手消息,他只說了一句話便咽喉斷裂而亡,樓文鶴看到這人脖子上的傷口,暗惱紅綃這個叛徒,實力竟如此強勁了!
他揣著憎恨,將消息遞到養居殿,“皇上,蕭驚寒果然是在欺騙您!他深夜去了慕晚吟的住處,還待了一刻有余才走!他們二人,到底是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