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沖上前扶起地上的紫衛,她的脈搏還沒完全消失,可身下大片的鮮血,染紅了積雪的地磚。
鮮紅融進雪白,異樣的刺眼。
“小姐別沖動!”紫翎蹲在她身邊抱住她,心痛不已,卻更得盡忠職守的保護慕晚吟。
慕晚吟與紫翎互相攙扶著站起來,面對騎在高馬上的段玉恒,顯得單薄又渺小,“紫衛隊是我的貼身護衛,卻出身宸王府,你敢肆意虐殺?!”
“慕晚吟,你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些!什么宸王妃,什么紫衛隊,對身居高位的蕭驚寒來說,不過是他隨時可丟掉的棄子罷了。
你以為只身犯險,他還會像往常一樣護著你?別做夢了!”
段玉恒的臉上,滿是對慕晚吟的不屑。
當初她若給榮王做妾,還能茍延殘喘留一條命,可她偏偏仗著蕭驚寒的寵愛,做他的棋子,如此針對榮王,皇后,段家。
他若不除了她,他們段家和榮王這口氣,怎么咽的下去?
“段玉恒,你休要張狂!榮王是皇上的兒子,皇上能網開一面,可我們這里的人,但凡有一個活著回去,你在秀州的惡行,就會被揭穿!你往后休想在朝中有立足之地!”豫捂著胸口,字字鏗鏘,哪怕嗓音嘶啞,也英氣不減。
“公子能活著走出秀州,再與本國公說這話吧。”段玉恒冷笑,也并未將豫放在眼里。
左不過一個侯府庶子,便是皇上偏愛他兩分又如何,能為他處罰段家?
當初后的死,沒有牽連家已經是皇上給他們的恩赦了,崇遠還能為他這個兒子,上文德殿跟皇上喊冤?
天真!
豫氣的想拔劍,胸口一陣撕扯的疼痛,讓他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慕晚吟從失去紫衛的悲傷中抽離,扶著豫給他施針,段玉恒高高的抬起手,身后的黑甲兵,也已經做好準備,將一根根火把,丟向慕晚吟和她身后疫區。
所有人,都面臨著跟隨慕晚吟,被付之一炬的危險。
“哇——”
有孩子害怕的哭出了聲,盛醫山莊的弟子,也匆匆掩護著病人,逃向了后院。
可惜這里早已被段玉恒圍住了。
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慕晚吟,猶如睥睨螻蟻般不屑。
趙士程深吸了一口氣,握著手里的玉佩沖出去,“段玉恒,你不讓她們活,你也敢不讓我活著嗎?”
他高舉一塊玉佩,玉佩在清冷的雪景中,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段玉恒看著那玉佩眼熟,“你是什么東西?”
“呵!東西?本世子趙士程,鎮國公唯一的獨子!”
趙士程揚起他俊朗白皙的臉,鼻梁高挺,眼神堅毅。
他站在慕晚吟身邊,慕晚吟才發現,這個半年前跟著她的小徒弟,如今已經比她高出半個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