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謙戴著面具,雖然臉擋住了,但他沒有刻意去遮掩什么,所以朝中還是有那么幾個人,看出些端倪。
可是還在文德殿上,眾人都不會妄議他容貌,只是針對他提出的,暫緩捉拿蕭驚寒之事,頗為意外。
從前是未曾聽說,閑云野鶴的宣平侯,同宸王有什么交情和來往的。
段玉恒當即就狠狠瞪了慕謙一眼,他跳出來跟他唱反調?
蕭驚寒不回來問罪,他怎么趁機提起蕭彥辭,讓他從幽禁之中被放出來?
慕謙目不斜視,沒有看段玉恒一眼,也沒有再說話,但他方才所提,顯然是觸動了獻文帝的,宸王無論在民間和朝堂,都威望甚高。
拿他下獄,便是要觸眾怒,逼他謀反。
若他當真就在秀州起兵了,如今朝堂當真可以應對嗎?
獻文帝內心的陰暗的妒火燃燒起來,將此事按下,說容后再議,段玉恒不服氣,下朝之后,卻跟慕謙一起,被單獨召見到御書房去了。
藺槐安跟宋錦承一道出來,兩個人都有些疑惑的,藺槐安說,“這宣平侯的容貌身量,怎么跟長信侯有些相似?”
雖然打扮的不一樣了,也戴著面具,可長信侯出入朝堂多年了,藺槐安對他,還是印象很深的。
宋錦承眼眸深沉,凝神細思不知道在想什么,藺槐安叫了他幾聲,又問了他宣平侯的事,他卻說,“此事藺大人休要再提,也莫跟旁人說起,一切等宸王回來再說。”
藺槐安看他如此凝重,也點了點頭,“知道了。”
宸王領兵前去秀州,這一步棋走的險,必是授人以柄了的,但是王爺有他自己的考量,也不是旁人能左右的,他們并不清楚蕭驚寒的所有謀劃。
又或者說,蕭驚寒不會將所有謀劃,都仔細告知這朝上的任何一個人。
宋錦承與他如此親近,又是朝中如此得力之人,依舊不清楚,他為何會如此草率的出兵秀州。
宋錦承只是好奇,“聽說侯最近頻繁上朝,皇上有意給他新的職位?”
藺槐安倒是知道的,“前幾日侯見過我,寒暄了一番,也隱約透露出此意,只是侯多年只在鴻臚寺,如今年歲也不小了,再換職位,也許要重新考量。
小公爺何故提起了他?”
宋錦承想的很多,分析蕭驚寒見過的人,侯算是一個,而這位侯爺,可不是他們這些晚輩能夠隨意揣度的人。
如此算下來,便更會讓人警惕一些。
宋錦承跟藺槐安關系也不錯,便同他說,他也想見見侯,若藺槐安這邊再有機會,叫上他。
藺槐安點點頭答應了。
宋錦承回到家中,便收到了蕭驚寒的消息,蕭驚寒說秀州疫情已平,待秀州民生恢復,他便會班師回朝,問他朝中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