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歡喜,有慕晚吟這樣來‘害’他了。
慕晚吟心里一陣酸脹,一時竟不知是她自己可憐些,還是蕭驚寒可憐些。
她自小被爺爺帶大,無疑是缺愛的,所以性子里含著一些格外的別扭,既大膽又怯懦,既堅強,有時又害怕的像鵪鶉,恨不得找個角落縮起來。
蕭驚寒呢,自小萬千寵愛于一身,人中龍鳳,郎艷獨絕。
可他敬愛的皇兄,對他口蜜腹劍,一邊疼愛一邊傷害著,利用他給自己穩固朝堂江山,卻一邊謀劃著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他沒在意這事,很有可能在皇上死之前被一刀斬盡,痛苦不了多久。
可他在意起來,便不想受這磋磨的痛苦,要奮起反抗。
慕晚吟靠在他肩頭,天真的設想著,“蕭驚寒,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能幫你,也能救你呢?”
雖然這想法,有些可笑,蕭驚寒軍權在握,已是權勢滔天的人了。
他再要有所圖謀,就該把皇上從龍椅上干下來了。
她呢,雖然是太醫吧,但朝堂上太醫的地位,也就這樣。
能力有限。
蕭驚寒低頭看她,神色是一片柔和,更有欣慰。
可慕晚吟仰頭的時候,他的神色又變回了方才那樣,溫和卻藏著一絲她看不透的東西。
蕭驚寒寬慰她,“無論長安有什么在等著,回去面對就是了,你和本王都一樣,逃是逃不掉的,遇見問題,解決問題,方是處世之道。”
慕晚吟撇撇嘴,“是這樣沒錯,可是蕭驚寒,你真的不能告訴我嗎?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難之隱,也有很多的謀劃,可我是你……”心愛之人。
真的連他的一絲打算,未來的一點謀劃,她都不能參與嗎?
蕭驚寒早知她會這么說,“本王不會醫術,在行醫救人上面,也是幫不了你的,吟兒。”
“那阿豫呢?”慕晚吟最為擔心的還是他。
從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她利用了他,想著自己跟蕭驚寒也是分手了,以后可以嫁給阿豫,安安心心的對他好一輩子,來彌補他。
可是如今他這身份,再回長安,定是會起波瀾的。
侯隱藏了十八年,定會有讓豫身世大白于天下的一天,那一天來臨之后,阿豫該如何自處?
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皇室血脈,是皇后的嫡子。
他將要面對的,又會是什么?
蕭驚寒輕撫著慕晚吟的額發,“這更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了,阿豫既是皇室血脈,便有他應該承擔的責任,將來無論如何,他都要經歷,選擇,再堅定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