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問出這種傻話,慕晚吟只會是他的妻子。
城樓之下,寒風蕭瑟,豫望著那一直未歇的燈,微微出神,眼神刺痛之后,他揉了揉眼睛,打算先回去。
顧朝惜就站在他來時的路上,他嘴角噙著笑,說出來的話,卻比北風還要冷,“你看完了他們的顛鸞倒鳳,如今終是看不下去了?”
豫睜大了眼睛,恨不得給顧朝惜一拳。
可他悶著沒說話,從顧朝惜身邊走過,像頭蠻牛一樣,漫無目的的沖著。
“豫,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慕晚吟壓根沒看上你,她跟蕭驚寒一起利用你,你還想給他們當墊腳石嗎?”
顧朝惜追上了他。
他也不是第一次說這種難聽話,刺激豫,讓他生出跟慕晚吟生分的心思來。
可豫依舊牽掛著慕晚吟,擔心她因為拂冬的事,勾纏起傷心,特意跟著她出來,可她到了蕭驚寒這里,被他抱走之后,就一直沒出來。
這么久了,想來也被皇叔安撫好了。
但顧朝惜潑的冷水,讓他再次清醒的知道,自己在慕晚吟面前,有多無能,有多弱小。
“阿朝。”
豫突然停下腳步,讓顧朝惜險些左腳拌右腳的摔跤。
他悵然若失的問,“我是不是很差勁,我比皇叔差的太多,所以她……會愛皇叔,而不會愛我?”
“嗤!”
顧朝惜一聽這話,就笑出了聲。
他的嘲笑,更讓豫覺得難堪,內心的自卑更重了一些。
顧朝惜攬著豫的肩膀,捶了捶他的胸腔,“你認識你皇叔這么多年,現在才在他面前自愧不如,不嫌晚了些嗎?”
“那時候怎會想跟皇叔比?他比我年長十歲,又是尊貴的親王,歷經了那么多戰事的洗禮,自然更加沉穩,我……”
“你什么?你也知道自己比他小那么多啊!同樣是男人,因為心愛的女子去比較,你當然比不上他了!蕭驚寒上戰場的時候,我倆可還在玩泥巴啊!
可他蕭驚寒有你身為侯庶子,這樣的隨性灑脫嗎?你走遍了大晟的大好河山,行俠仗義,鋤強扶弱,還悄悄打過府衙的人,他蕭驚寒能做嗎?”
豫哼笑了一聲,“皇叔若是在,他都不用出手,府衙的人便要在他面前瑟瑟發抖的跪下了。”
“可他依舊不了解民間疾苦,他不知道自己能為民主張一時,等他走了,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一樣用民脂民膏,過著縱情聲色的日子,苦的還是老百姓。
但阿豫,你游歷過這么多地方,對于平民老百姓的日子,再了解不過了,對不對?”顧朝惜開玩笑般說著。
豫點頭,“是啊,老百姓苦,所以除了行俠仗義,應該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便如同路過溧陽縣,我為了保護百姓跟官差動手了,雖受罰了,但事后寫信將此事舉告給皇上,皇上便使臣追查,最后將溧陽縣所有的貪官污吏,全都抓起來處置了。”